一半时忽然停了下来。
作为一个常年独居的男,织田作之助的生活从来都和‘致’没有关系。浴巾之前洗过了还晾在阳台,便随手取了巾来拭,织田作之助早便习惯了这样的行为,反正都是自己一个人用,也没有什么可嫌弃的。
但是现在,织田作之助忽然意识到,不久之前五条灵还刚刚借用过他的浴室,而这条巾也就很有可能拭过五条灵的脸和脖颈乃至于前。
织田作之助抬起,看向洗手台镜子中映出的画面。
总上还算得上英俊的脸,常年锻炼下来材也很结识。但一连数日的加班却让镜中的男人满脸都是掩不尽的疲倦神色,眼底有着明显的青黑,下巴上的胡茬也乱七八糟的,发因为许久没有修剪而显得太长了些,刚刚洗过后被抓得一片凌乱。
明明今年只刚二十一岁,可看起来完全就是个社畜的中年大叔的形象。
完全无法比拟啊,和那个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
同样的一面镜子,所映出的灵又是怎样的一副画面呢?
长发的少年躬于洗手台前微微躬,清澈的水扑打在他的面颊之上,抬时就连睫上也缀满了晶莹的水珠,沿着脸颊和下巴落下去,在陶瓷台面上摔碎开一片细小的水花。间或有些水珠沿着脖颈一路向下动,过微微凸起的结,过两侧的锁骨,最终隐没于衣衫的掩映之下。
少年拿起一旁的巾细细拭,是有些用旧了的巾,并称不上十分柔,过那样白皙柔的肤的话,是不是会因为感觉太过糙而微微蹙眉?
织田作之助低看向手中的巾,鬼使神差地,他将那巾往自己的脸上蹭了蹭。
似乎是有些太糙了些,等明天下班回来时去买些新的回来好了。
大半张脸都埋入了巾之中,鼻尖微微耸动时似乎能闻到某种极浅的,好似绿茶一般淡雅香气。
那是灵的味吗?
待仔细嗅闻时,那气味却又好似不见了,留下的只有一片他惯用的沐浴的气味,就好像刚刚那种独属于五条灵的气息只是他一时恍惚之下的错觉。
不再去刻意嗅闻时,那气味却似乎又回来了,淡淡地萦绕于鼻间,若即若离,不可捉摸。
明明刚刚发过一次,但在这一刻,某种莫名的情绪又自内开始涌动,下腹传来某种微妙的、不可言说的热意。
回神之时织田作之助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在什么。
他居然对着灵用过的巾在……
这难不是令人鄙夷的痴汉行为吗?他到底在想什么?
深刻唾弃了自己之后,织田作之助走出了浴室。
临睡前,织田作之助来到隔的房间查看咲乐的情况。
开门声放得很轻,但许是睡得并不太安稳的缘故,床上的女孩了眼睛坐了起来。
“灵。”大抵是还没清醒过来,咲乐迷迷糊糊地开口,乖巧地伸出手来要抱抱。
织田作之助将咲乐抱了起来,放在怀中颠了颠,“灵已经回去了。”
“回去?回去哪里?”
“自然是回他自己家了。”
“自己家?”
被抱在怀中的小女孩似乎这才清醒了过来,似乎是仔细看了织田作之助两眼,而后扁了扁嘴。
“也是,这个样子能够留住人才怪嘛!”
“咲乐?”
“要把自己收拾整洁干净,才会变得受欢迎哦!明明灵都来了好几次但还是没能把人留住什么的,织田作好没用哎!”
把人留住?
“喜欢的话就要主动去追啊,再不加油的话灵就要被别人抢走啦!”
咲乐窝在织田作之助怀中挥舞着小小的手臂,一副志气满满为织田作之助打气的样子。
“咲乐……”
织田作之助终于意识到咲乐究竟是误会了什么,心下一片无奈。
明明就还只是这么点大的孩子而已,这么人小鬼大的吗?
“爱情就是战争!我爸爸告诉我的,他就是坚持不懈主动出击最后才追上我的妈妈的!”
明明前一秒还在雄赳赳气昂昂地说着这样的话,但只下一秒,咲乐的情绪便又明显地低落了下来。
“爸爸,妈妈……”
眼看着怀中的女孩就要出金豆豆,织田作之助连忙抱着孩子又是一阵哄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