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一电光忽闪而过，将他泉水般披散的发照得雪亮一片，显出刀锋般的冷湛的银。

        最后一字生生卡住，但因那注视着她的眼瞳太过冰冷。

        “……”

        说着，她主动拉起青先生的手，了：“你瞧，还是这般，怎么就出来了。”

        洛水正奇怪自己怎么迷路迷得那般厉害，就见青先生带她回到了主屋前，且没有松手的意思。

        “是我不好，到乱跑――你莫要生气，我只是见你发热，想要出去给你去寻大夫。”

        下章和下下章人外

        他声音很轻，很容易就让人想起溪水上淌的月光。

        洛水依稀觉得眼前这对话有些耳熟，她本想问这后院藏着什么，然莫名想起青先生方才的面色，就有些心虚，不敢多问。

        可面前人反应更快。

        “青先生！”她眼中满是欢欣，扭去看，“你醒……”

        “青先生，”她忍不住提醒，“我、我还是给你去寻个大夫吧？门应当开了？我一会儿就回。”

        他说：“明天、至多后天家主就要回来了，我们上就要成亲了。”

        “……什么？”洛水怔怔地重复了一遍，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后半句。

        青先生：“……我没事，只是方才了个噩梦，醒来又到找不见你……以后你不要再来这了。”

        “来，我的姑娘，”它说，“我们得抓紧些，你该梳洗打扮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恰一电光晃过，于他眼中晃出沉沉的暗金之色，泛着不祥的猩红。

        说罢手上用力，牵着她就要离开

        洛水耐不住这安静，忍不住开口：“青先生，你……好些了么？”

        “你什么！”后传来沙哑的质问。

        她总觉着这眼熟，直想进去瞧一瞧，可心下莫名警惕，还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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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两人皆有些沉默。

        “不，外面不太平，”他说，“我无妨。你今晚便在这里歇着罢。”

        片刻后，令人骨悚然的雷鸣于洛水炸响。

        他眸中已近转金一片，赤色瞳仁竖直，几与野兽无异。

        指尖堪堪沾到门板，后忽传来一大力。

        洛水一颗心脏都要出嗓眼，然听得声音不惊反喜。

        艳丽的野兽注视着她，重新捉住了她退缩的手，口中吐出人一般的温和话语。

        “轻一些，嘶――”洛水示意他松开些，“方才你太用力，瞧，木刺都扎进去了。”

        可哪怕电光消匿，雷鸣暂隐，面前的人也未再变成往常黑发浅眸的温柔模样。

        “回去便上药，”他说，旋即状似不经意地抬手，在她先前按过的地方抹了一下。

        洛水：“我会一些法术，寻常妖魔奈何不得我，而且――而且季哥哥说让我在家等他，啊，他方才可有来找过我？”

        洛水骇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就要抽手。

        洛水在门口站了会儿。

        她本不觉得这要求有何异常之，若按照往常，青先生对她千依百顺，必是一口应下。

        青先生颔首，不再多言，只带着她往回走。

        “不要回去了，因为……”

        于是青先生又重复了一遍。

        她挣扎了会儿，想到还病着的青先生，又估摸了下这和后院方向大致相同，大约也能回得家去，一咬牙，到底朝前走去。

        洛水注意到他动作，赶紧抓住：“那儿确实有刺，青先生可得小心点。”

        青先生摇摇：“我无事。”

另一只朽坏得看不清面目。

        青先生闻言立刻仔细检查，确定她指只有一点红，虽然破了，但是应当未有血。

        洛水脑中隆隆作响，像是被那雷声震得眩晕，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可青先生没有说好，只沉默地领着她继续往前，原本一炷香功夫的路程，不过半盏茶就绕了出来。

        ……

        她不及惊呼便被人抓着手，朝边一扯就按在了门上。

        ---

        他立刻松了捉着她的手，垂下去。他耳畔散落的发丝落下，有几绺还缠着凌乱的发辫形状，带着点可笑的狼狈。

        青先生终于松开了她的手，垂眸看她。

        洛水本还有些惊疑不定，可一看他这模样，还是松了口气。

        她改口：“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来这里的……我本来想出门给你找大夫，结果大门锁了，不知怎么就迷路了……唉，一会儿还是你帮我开个门可好？”

        她想，若非她突然不见，他也不至这般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