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怎么可能？一剑，一剑杀炼气后期，你难道隐藏了修为？”

？

        宁九九听着谢欢的调侃，觉得好笑，但却笑不出来，满脑子都是懵的。

        周伯惊恐的大叫。

        冰崖剑突然微微一晃，蓝色霜纹在空中聚出一个小圈，像一轮明亮的新月，剑芒、水波、日光，几乎同一时间被反射，瞬间射入皮影飞眼帘。

        宁九九陷入到失神中，完全不能理解。

        谢欢的一剑，已经刺出。

        宁九九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是他脑子里最后的几个问题，随后就彻底没了意识。

        “不好！第四只眼睁开了！”

        “艺术……”

        这是哪？

        “嗯。”谢欢点了点头。

        皮影飞立即转过头，发现宁九九根本没脱衣服。

        一道血线从喉咙飚射而出，被割了一半，还没致命。

        怎么回事？

        谢欢第二剑又起：“断你心脉！”

        “那这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这瞬间，他喉咙上再次一痛，紧接着就是天地旋转，他看到了自己无头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远。

        “嘶！”

        谢欢收起剑来，满脸歉意：“你智商太高，吓得我太紧张，不小心说错了。”

        他们经过连番的战斗，已经极为疲惫，再被第四只眼睛的目光一刺，更是油尽灯枯。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远处水面再次炸开，大海像是要被掀翻过来似的，一堵极高的巨浪腾空而起，遮天蔽日。

        自己霸气登场，准备通吃全局，怎么突然就掉了脑袋？

        皮影飞的脖颈“嘶嘶”喷完血后，倒在灵舟上，众人这才心头一跳，从完全的呆滞中回过神来。

        蓝霜再次浮现，如流星直坠，里面透射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和锋锐。

        宁九九看着皮影飞的两截尸体，还有风轻云淡，神色坦然的谢欢，眼见和理智产生巨大的冲突，让人一下无法接受，感觉一切都不真实。

        灵舟上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皮影飞的无头尸还在喷血，脑袋落在一旁，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皮影飞完全来不及思考，毕生的修为和气运在这一刻爆发，眼里射出两道精芒，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强行扭转了一寸位置。

        “？！”

        “哦，不好意思，是断脑袋。”

        海天瞬间化作殷红，恐怖的妖气从巨浪中碾压而来，浪尖之上，两道红芒相继爆闪，射出凌厉和愤怒的光芒。

        “嗯？”

        也是一位化神期修士对战斗的全部理解，充满极高艺术水准的一剑。

        突然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涌便全身。

        “没有。”

        霜芒乍现之下，剑就已经到了皮飞影脖颈前。

        “这，这怎么可能？”

        空中划过一道蓝色霜芒，仔细看去，是大量雪花状的晶莹图案，如彩虹般排列。

        这是炼气初期者的一剑。

        周伯等人回头一望，识海顿时剧痛，体内灵力变得紊乱，都“哇”的喷出一口血，特别是宁九九，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我是谁？

        皮影飞急忙举剑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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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

        说的每一个字，剑的路径，法力的控制，霜纹和月相的位置，水波和阳光的方向，以及皮影飞会有的种种反应，全都在他的预判和计算之中。

        “境界是境界，杀人是杀人，两者虽然强相关，但并非一回事，战斗终究是一种艺术。”

        发生了什么事？

        远处的周伯和韩文山也是瞬间石化，反应不过来，脑子里发出和皮影飞死前一样的三连问。

        皮影飞甚至有些恍惚，自从他成为赏金犯以来，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从大量死战中逃脱，但从未有过一次像现在这一刻，令他毛骨悚然。

        皮影飞眼睛一痛，急忙闭上。

        “你，你杀的他？”

        随后一颗脑袋滚落在舟中，瞪大眼睛，满是懵逼。

        在他们看来，谢欢就是两剑杀了皮影飞，但这两剑，却蕴含着谢欢对一切的预判。

        周伯和韩文山也赶了过来，听见两人的谈话，都是骇然互望一眼，因为他们也完全听不懂，但看着谢欢的眼神，已经变得无比崇敬，还有一丝敬畏。

        皮影飞捂着满是鲜血的喉咙，眼神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你！——”

        周麟更是“哇”的一声，失声大哭，双腿发软的瘫坐在舟上，全身害怕的瑟瑟发抖。

        鬼眼鲨感应到主人陨落，巨大的悲痛刺激下，强行睁开了第四眼，此刻两只眼睛接连爆闪，将灵舟锁定，四面的海水瞬间蒸干，空气凝聚出大量水箭，铺天盖地的无差别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