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领着一大群医生护士匆匆赶来，一边走一边指着越欣欣叫道：“你怎么就下床了！”

        “阳子你别问了行吗？我这儿肚子饿着呢，七天没吃东西了，你行行好，给我一口水喝！”

        陈默不想再继续呆下去，本来看着徐向阳心里就窝火，又提起开房那一晚的事，更是七上八下，五味杂陈。

        越欣欣立即动摇了。

        就在她要张口的时候，身后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那里是她曾经的生活，留下了作为普通人所生活过的一切痕迹。

        仿佛她目前面临的选择，不是某一个生活的场所，而是其他的什么。但那是什么呢？她又一时说不清。

        但是陈默的脸上，那种沉默中透出的淡淡忧愁，的的确确让她觉得，仿佛现在不答应，不跟他回去，真的会失去他。

        徐向阳没办法，只能转身去倒水，他面对越欣欣一向都是没什么办法。

        医生护士哗啦一下围上来，把越欣欣围在中央。

        越欣欣一怔。回墨竹书院吗？

        越欣欣一时有点懵，这目光透露的信息过于庞杂，她竟不能一一解读。

        她一时有些混乱，我不应该回自己家吗？那间公寓里有大金小黑，还有其他所有物品。

        她立即在心里嘲笑自己，她哪有资格去选择？陈默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家，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可以任由她选择。

        徐向阳也拨开人群走过来，把越欣欣拉回病房，按到病床上。

        “回去！”陈默头也不回地说。

        “你去哪儿！”越欣欣连忙下床追出来。

        只是有一点，她似乎从那目光中感受到了，陈默希望她答应，希望她跟他回去。

        越欣欣应接不暇，等她终于喘过一口气来，匆匆忙忙向病房门口投去一瞥，陈默早就没影了。

        他忽然顿住脚步，侧过头，问道：“你跟不跟我回去？”

        他的目光不像平时那么冷峻，也不能说温和，而是非常复杂。里面有焦躁，有期盼，有埋怨，也有怒火。

        护士们立即给她全身贴上插上各种仪器管子，医生一边拿着笔记本一边问她各种问题。

        “你躺着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别有什么后遗症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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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能不说了吗？解释不清啊！一个植物人跑去跟人开房？

        现在她还魂了，重新拥有了肉身，可以继续作为普通人，在人群中社会上生活下去。难道她不应该回家？

        陈默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越欣欣。

        她还对自己的迟疑感到迷惑不解，以为是因为感恩陈默的付出，对他的尊重爱戴，从而恋恋不舍，但现在觉得似乎也不完全是这样。

        虽然她无数次设想还魂后继续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可一旦感受到陈默的希冀，她忽然觉得那些都变得遥远。

        她陷入了巨大的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走那我走了。”他一甩帘子，大步离开病房。

        总不至于是陈默？

        但是看着陈默的侧脸，她莫名感到一种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