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雪莺却没说话了,眼睑垂得很低,彷佛在看沐皓天的脚底,忽然她一只手抬起,也递过来一样东西。
见状沐皓天的心神一阵恍惚,心中更觉古怪,微笑接过,藉着月光端详,却见那是一只竹篾编织的碧绿色知了,以毫笔画翼点睛,栩栩如真。
没想到与自己猜的不一样,沐皓天不由新奇问道:
“莺儿,这是什么?”
雪莺道:
“这个叫做‘百里知’。”
沐皓天险些笑出声来,抢着道:
“你手上还有一只,对不对?”
过许久也没得到回应,沐皓天聚目一瞧,隐约见她俏脸飞霞,低头拨弄着衣角。
半晌后似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沐皓天笑道:
“莺儿,我知道了,你教教我怎么使用吧。”
雪莺抬起头来,一张雪白的小脸上满是绯红晕块,细细的绒毛在朦胧月色中整齐摇曳着。
她摊开手掌,果然有只一模一样的竹篾知了安静地躺在手心。
她将手举高,迟疑了一下,蹙着眉用力一咬舌尖,然后把知了放到唇边,吐出香舌,牙齿轻咬轻挤,一滴鲜血从舌尖滑落到知了身上。
瞬息之间,那血滴洇入脉络,化分为千丝万缕,使得碧绿色的知了泛起了淡红色的血晕。
雪莺弱声说:
“便……便是这样了……”
沐皓天不假思索,依样画瓢,咬舌挤了一滴鲜血到知了身上。
在血滴洇散的一刹那,两人手中的知了同时转向,面面相对,发出清亮的鸣叫。
此时夜半三更,万籁俱静,这声音犹如平地惊雷!穿透力极强。
雪莺吓得脸色发白,急忙合拢双手把知了捂住。
沐皓天也吃了一惊,用手捂着还是盖不住声音,便即去拿垫褥,将两只知了分别里外裹了三层,终于隔断叫声。
两人对视一眼,齐松口气。
雪莺道:
“师兄……对不住,我不知道……”
“没关系。”
沐皓天冲她温柔一笑,晃动着裹成两坨的褥子道:
“婷儿师姐没教你如何停下么?”
雪莺想了想,摇头道:
“她只是说:‘百里知’可以通达百里之遥,双方分别时,其中一人可以先行储入精血,等到另一人也滴入了精血,两只‘百里知’便会相互指向,同时发出鸣叫。相隔越近,叫声便越响亮,反之亦然。一直到精血之力耗尽,它们才会停下。”
沐皓天苦笑着道:
“原来如此,这‘百里知’用起来却比‘十里相思’麻烦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