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叙白平复情绪,忽然又扯回这句话。
景鸿倏地转身看他,见他眼神四处闪躲,并不肯直视他的双眼:“你为什么没打过他?”
然后,他在这里久违的见着了他闭关已久的师兄。
景鸿被逼红了双眼,柳叙白的双眼却愉快地弯了起来:“他做了。舔臭鞋,吃狗食,跳舞唱曲,比起活命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听说他入门之后,刻苦异常,无人能及。你说,他能为得到力量做到哪种程度?”
镜子?!
衡远一瞧见有人从天而降,登时放下手中碗筷,扶起跌落在地上的人,拨开头发一看,顿时咧嘴笑开,露出一嘴白牙:“景鸿?”
这镜子里竟然是一片小天地,高山流水,良田几亩,还有木屋一座,立于山脚之下。
景鸿被他抱住,勉强喘了口气,推开他:“师兄怎么在这里?”
景鸿“嗯”了一声,望着田地里种的绿油油的蔬菜转移话题:“……他说什么放你出去。”
“幼时父母双亡,艰难求生,备受欺凌,又在某一年,人生迎来转变,踏入仙门,天资出众,人人皆赞,又在某一年,遇见舒浓。”
两人十分默契的同时避开对方的视线。
狠狠丢下,背部狠狠撞上石块,再加之他之前受的伤,挣扎两下后,喉咙处便又不受控制地涌上腥甜。
衡远扶着他往木屋的方向去,回头打量了一眼他嘴角的鲜血:“和你一样。”
景鸿也叹息一声:“我比师兄好点,舒浓回来了,他说待他解决他和舒浓的问题之后便放我出去。”
他将人一把抱住:“师弟,咱俩有六百年没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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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晏长安是什么样的人吗?”柳叙白嘴角的幅度大了一些,“我拜入沧元之前,为了活命,什么都干过。晏长安亦是如此,他可以是白日里谨小慎微的地巡,亦可是夜里索人性命的杀手,曾有富家子辱他,要他跪下舔鞋,食破碗里的狗食,要他脱衣跳舞,高唱艳曲,你猜,他做没做?”
柳叙白轻笑一声,倒没再说什么,起身揪住景鸿的衣襟,抓着他就往试炼塔那边去晃了一圈。
“舒浓对我满腹恨意,又为何要接近晏长安?”
衡远下意识反问:“那你又为什么没打过他?”
落后他半步的衡远脚步陡然一顿,轻咳一声,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那什么……咳,我给的。”
晏长安惊疑,也不要衡远搀扶,四处打量这镜中天地,满眼的不可置信,“你出不去?不是,那小子哪来的这种东西啊?”
“晏长安和我很像。”
“他瞒不住外面的时候。”衡远叹息一声,又问他,“你呢?”
衡远问:“你为什么会进来?你惹他了?”
然后,他就被扔进了一块镜子之中。
“也是被晏长安那小子扔进来的?!”
“她说不定,手握机缘吊在晏长安眼前,要他和我厮杀呢?”
“……”
景鸿沉默许久,咽下喉咙处的腥甜,才出声道:“他和你不一样。”
景鸿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