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进行赎罪。浓眉虽不精律令,但也知道这种杀人的勾当可不在赎刑的范围之内。只不过,凡事也没那么绝对,像这个老道士,一个流民,亲人也就那个早已逃之夭夭的徒弟,想来那小道士也不敢找上门来胡闹。老道士这一死,连苦主都没了,兴许这罪也能赎。
再者,他如今也早没了退路,只得为了一线生机,硬着头皮捡起了匕首。手腕一抖,将刀鞘甩落在地上,刀刃寒光流转,如水一般。手臂一挥,匕首直削向了老道士的手臂。
就在即将落刀之际,老道士陡然睁开双眼,奋力一挣,浓眉猝不及防,愣是被老道士挣脱了。接着,老道士身子一矮,躲过匕首,抱头就跑。
“鬼……”浓眉吓了一大跳,愣在了原地。一众看客也都看傻了――这死人怎么突然间就活了,而且跑地比兔子都快?
还是范保利率先反应过来:“快抓住他!”
浓眉三人互向碰了碰眼神,“踉踉跄跄”地追了去。刚到人群的边缘,五个捕快吆喝着冲进了人群。
两个青年手指浓眉一众,大声道:“就是他们几个!”
“啷”的一声脆响,为首的捕快抽出大刀,沉声喝道:“伏低不杀!”声响的同时,另外四名捕快也都抽出了大刀,杀气凛然。
浓眉三人心头一紧,本来也没打算真正追上那老道士,全都乖乖地蹲了下去。
范保利满脸堆笑,向为首的捕快打招呼:“张爷,误会,误会……”
“原来是范少爷!”张捕快收了刀,示意其他人也收了利刃,四下打量,并未发现什么老道士的死尸。
范保利赶忙好言解释。
……
另一边,老道士歪着脑袋,跌跌撞撞地逃进了一条又黑又窄的巷子,远远地望见一团摇曳的亮光,那是一小堆篝火,跳动的火焰照出周遭模糊的轮廓,四周是一圈几乎荡然无存的土墙,居中是塌了大半的房舍,隐约能够看到破屋中央是一个残缺不全的石像,原来这里是一座庙宇的后院,只是不知这庙宇已经废弃多少年了,如今已经破落成了这个样子。
篝火近处是一人一狗,正是之前逃脱的赵心一和老黄狗。此刻,赵心一一边哼着几句含含糊糊的戏词,一边手拿木棍,插着一只肥鸡在火上烤,滚烫的香味四散而逃,老黄狗目不转睛地盯着渐渐金黄的烧鸡,哈喇子流了一地。
赵心一白了老黄狗一眼,道:“老黄,不是小爷我说你,每次都是这样,偷鸡的时候你老是一点力不出,吃的时候却一点不含糊!”
老黄狗依旧紧紧地盯着烤鸡,两眼发绿,大口流着哈喇子,不发一汪。
老道士见到这一幕,不由怒气冲冠,双脚生风,恨不能立即冲到这个只顾吃不顾自己安危的徒弟面前狠狠地踹上几脚。
“老黄,你说老头子该不会被抓住回不来了吧?”赵心一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担心,“会不会被人打?万一这次给人打坏了怎么办?”
老黄狗转眼瞄了瞄巷子,露出一副人性化的“可惜”表情。
老道士冷哼一声,暗骂:“还算你这小兔崽子有点良心!”怒气不觉消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