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余瑾冷哼一声，语气里多了几分讥讽。「你还有脸提到日本？我被公司解除职务的时候，你却刚好去了日本，你这个时候跟我装无辜有什麽用？」

        两人很快来到振蔚的办公室，关上门後，气氛明显紧绷了起来。振蔚看着余瑾，急切地问：「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余瑾没有立刻去找律师，他心中有更多急需解开的谜团。於是，他转动方向盘，将车子驶向振蔚的公司。他知，搞清楚过去一年到底发生了什麽，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余瑾冷冷地看着他，眉间的冷意并没有散去。这个理由，他早有猜测，但猜到归猜到，要说心里能完全释怀，还是需要时间的。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余瑾挑起眉，语气里透着一丝隐隐的不耐。「这一年里，我到底经历了什麽？」

        「看来是这样。」余瑾耸了耸肩，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

        余瑾站起，转离开，甚至没有一丝回的犹豫。他的背影高大，却无比决绝，像是一冷锋直直割开她的世界。

        振蔚看气氛僵住，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你和姚琦联系过吗？」

        「没有。」余瑾语气平淡地回。

她抬起，目光直视他，声音低而冷：「我唯一能说的是，你的律师还没换，离婚的事，你可以找他理。」

        车子稳稳停在公司门口，明亮的大厅透过落地窗散发出柔和的光。刚一进门，接待柜台的员工便出惊讶又热切的表情，快步迎了上来：「余总！好久不见！这一年都没见到您了呢！」

        这问题让余瑾不禁嗤笑一声。他皱眉：「你们每个人都这麽问我，真是够了！不信的话，我就给你举证吧。振蔚，在美国留学时，是谁帮你考试通过的？如果不是我，你早被退学了！」

        振蔚愣了一下，旋即眼神一亮，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他拉住余瑾的手臂，将他带到一旁，语气终於带上一丝轻松：「James，你恢复记忆了？」

        振蔚听完，连连点，急忙接话：「对啊！当时你出了车祸，我第一时间就赶去你家找你，可那时的你完全不记得我了，甚至说不认识我，还要把我赶走……那时候你整天跟那个小志工黏在一起，我觉得太奇怪了，可你不肯听我多说一句话。」

        这一句「一年没见」，像是针扎进了余瑾心。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掠过一阵恼怒。果然，他这一年里与好友完全失联，而罪魁祸首，很可能就是那个「小志工」。她到底对他的生活了什麽？

        「那我得赶紧通知她！」振蔚显得有些激动，眼里甚至带着几分雀跃。「她要是知你恢复记忆了，一定会非常高兴！你不知，当初她听说你结婚的时候有多伤心……这样吧，我上约她出来，咱们三个好好聚一聚，就当庆祝你回归正常，怎麽样？」

        他的目光微微一滞，随即冷笑一声：「我会的。」

        见对方仍然一脸茫然，余瑾索直接挑明：「昨天晚上，我像是突然醒了一样，发现医院的小志工变成了我的老婆。而香姨和范叔告诉我，我失忆了一年多。至於这一年里发生了什麽，我完全不记得。」

        「你……记得我是谁吗？」振蔚盯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和不安。

        经过接待的通知，振蔚匆匆赶来，远远地就出一脸惊愕。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余瑾就冷冷地说：「我昨天晚上才发现自己突然多了一个老婆，今天又发现整整一年没跟你联络。现在，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吗？」

        振蔚被他质问得哑口无言，急忙挥手解释：「拜托，我哪里是装无辜？我也是被的！我爸被你公司的人警告，说要我们家跟你撇清关系。他乾脆派人把我强行送去日本。连姚琦也被警告，她只能躲到内地避风。」

        周亚璇盯着桌上未喝完的花茶，心口像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她从包包里拿出那本标注着七周孕期的孕妇手册，指尖轻轻抚过封面。她低看向自己的小腹，喃喃自语：「以後的路……该怎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