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以为母亲已经睡着了，但是到一半的时候，母亲突然开始哭了起来。泪水越来越多，周明桠怎么也不干净。

        周明桠不知该对此作何反应。她对这个为她母亲的女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复杂。

        周明桠扮乖扮得很成功，虽说不得不陪小屁孩玩耍，但是不仅收获了一大波钱的好感，还蹭到了一顿免费的晚饭。

        “没错，来，念念。”钱鼓励，“快叫‘姐姐’。”

        说实话，在发现这个人赌博酗酒还欠钱以后，周明桠曾考虑过离开这个家。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还太小，她可能早就跑掉了。

        ……

        周明桠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我会照顾好念念，和她一起玩的。您先忙吧！”

        周明桠知她的酒已经醒了。她重新变回了那个正常而又温柔的母亲。

        “念念，快看，这是住在隔的明桠姐姐哦。”

        母亲这一走就走了一年。期间邻居们对她的闲言碎语不断。有人说她怎么能狠心把这么小的孩子丢在家里，有人说她是不是去逃债了。

        周明桠抬脚绕过几个瘪掉的啤酒罐，走到母亲的边蹲下来。

        第二天周明桠醒来的时候，母亲正红着眼睛蹲在她的床边看着她。母亲已经化好了致的妆容，穿着家里最漂亮的衣服。

        母亲摸了摸周明桠的脑袋：“明桠，妈妈找到了一份新工作，但是要出差很长时间。家里留了钱，我也和隔的钱商量过了，平常你都可以麻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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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喝醉了。她脸颊酡红，上散发着难闻的恶臭。状的呕吐物凝在她的脸颊上，她甚至懒得抬手去。

        他们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掠过路过的周明桠，小声感叹这孩子真是可怜。

        钱感动地摸了摸口，上的好感值蹭蹭地向上涨，心想这真是个好孩子，天生就是个靠谱的好姐姐。只可惜摊上了那样一个母亲……

        “对不起。”她啜泣着，“妈妈是个需要女儿照顾的废物。”

        周明桠并不觉得自己可怜。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她本来就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桠这副懂事的样子，钱心中更是涌现出一怜爱之情。正好自己的小孙女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玩积木，她把周明桠带过去。

        “jie……阿嚏！”钱念打了个大嚏，然后自顾自地开始玩起鼻涕来，用手把这粘抹到自己的纸上。

        钱念举起胖胖的短小手指：“jie……？”

        母亲枕着周明桠的膝盖不停地哭泣着，迷迷糊糊地说着醉话。她说了很多周明桠听不懂的话，还一直在喊着某个人的名字，说他肯定会帮我。

        她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安静了下来。母亲静静地躺在地板上，上是她的呕吐物。

        对门的王太太叽叽喳喳地说，自己表妹的朋友曾经在另一个城市撞见过她，她好像在给有钱人当小三，而且肚子大到挡也挡不住。

        但是，话又说回来，她是周明桠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唯一拥有的亲人。

        周明桠本来想直接回房间，但最后还是拿了块巾。她坐在地上帮母亲拭着脸上的污秽。她怕这个女人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