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央天生跟家庭聚会八字不合,她一想到等下的寒暄场面更疼,攥紧手指迅速思考对策。
“我爸妈刚才还聊起你呢,快进来坐!”
“国委还能高升?”
“你们说,男人结婚除了因为爱,还能因为什么?”
快放暑假了,文化园里面总有小孩参观,还有一些艺术展招兼职男模,天天都有帅哥来工作室问路。
内选举结束,顾砚礼的叔叔要高升了。
苏忆蓁看见她,主动和她打招呼。
他对她了解甚少,这一次请她客,是想拉近和她的关系,也想看看她还藏着什么他不知的惊喜。
她看不见的地方,顾砚礼远远望着她。
她坐在靠车窗的位置,骄阳细碎洒在瞳孔里,像是一轮残缺见不得光的弯月。
“顾总的父母没有来,他们是保密科研工作的,不方便面。”
“你是闻央吧?”
“国委夫人姓苏,是位教育家,他们夫妇在大学里相识,今天临时决定回老房子吃饭,端午将近粽子也一起包了。”
苏忆蓁?
“现在时代真是变了,”温莱还在跃碎碎念,“女观众喜欢的类型年年不重样,变化真大。”
她还是要尽早和顾砚礼撇清关系。
“所以才是喜讯啊,这两天顾总被请去准备案文稿,现在终于得空,今晚有场家庭聚餐,国委邀您一起去。”
闻央一边上车一边给顾砚礼打电话。
温莱说,爱恨情仇,只有恨能和爱相比。
顾砚礼少见地从她的生活里消失,周特助隔周给她带来喜讯。
她内心警铃大作,下一秒就看到苏忆蓁端着粽叶放到过上。
“那只剩下你咯。”
车停下,闻央出乎意外地打量环境,勉强理解久居高位的人升职以后喜欢追忆往昔。
可这次她没法用花言巧语轻易躲过,周特助的师父也在车里等她。
她向苏忆蓁开口时,模仿外国人的蹩脚语调也同样驾轻就熟。
大学家属楼旧址,爬山虎翠绿映墙。
“我就更不认识了。”
温莱拍闻央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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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看到网上的公示了,顾砚礼和谁结的婚?不会是你吧?”
无法接听。
温莱才不吃她靠工作打发人的这一套:“人夫感?我周围没人结婚啊,木喜你呢。”
变化大的还有天气,五月底气温急剧攀升,茂盛树荫遮住工作室二楼的窗。
闻央纳罕上一共就那么几个位置。
他师父就是国委先生边的秘书。
闻央的脚步停在四楼过。
周特助给她介绍等会要见的三位。
辛风在躺椅上午休,远远地应一声。
苏忆蓁不认识她,可她认识苏忆蓁,哪怕离婚咨询匿名保护隐私,苏忆蓁只要跟她聊两句就能从她的措辞习惯里认出她。
木喜摇,也不认识有谁结婚。
闻央终于意识到事情闹大了。
“他们育有一女苏忆蓁,是律师行业的翘楚。”
“我听不懂中文。”
闻央心惊肉地否认。
温莱看她不对劲,一下子着椅子窜过来。
木喜说,愧疚是可以比得上爱的。
周特助带她进单元楼,一路上到都是警卫。
阳光下,闻央的发丝时而呈浅金色,她的五官立致如雕琢的艺术品,琥珀耳坠与眼睛同色,天然带异域感。
她和顾砚礼是私底下的关系,他的家人怎会知?
闻央不语。
“闻央,你最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闻央把婚前协议收进抽屉,淡定迂回:“我在思考工作。正好你最近有空,对“人夫感”的设定个社会调查吧。”
周特助给闻央使眼色。
闻央赶紧把温莱带到一楼转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