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竹拿出块绣着欢字的手帕为他拭已经打衣襟的满面泪水,他犹豫着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得了吧,没看见那女的突然就不出了吗?而且高门大谁不是关起家门来教训,哪有人家丑外扬的。”
“痛,痛,痛啊啊啊啊――!!!”
“人言可畏,在下一定会让舍妹给您登门致歉。是我没教好她…”
“晦气,以后少让她出来,免得什么人都咬一口。”
绳子总是细断,厄运总缠苦命人。不少年纪大凑热闹的人唏嘘几声,摇着离开。
手心被进一张纸条,乌发少年眼眉弯弯立刻会意,表现出一副阴沉脸色,甩袖而去。
漂亮的乌发少年脸色瞬间惨白,几乎维持不住形,季青竹脸色一沉赶忙扶住他的手臂,轻晃,神色坚定。
“让公子名誉受损,遭受无妄之灾,真的非常抱歉。”
青丽眼中几乎都快要冒火,差一点…差一点就能让这贱人。
“躲什么?一个双婊子而已,装什么贞洁烈妇。”
“岁岁,我要离开京城了…你阿姐她”
风向霎时间转变,还有几个不死心想要来扒路临衣服的全被青衣男子挡住,按住了手。
“唔…你他妈谁…呜你才不是什么东西也敢――”
“不是…不是的。我…”
“要我说啊,进了月楼就不要装什么贞洁烈女了,啧。害得本大爷的衣服都被弄脏了。晦气死了,赶紧回去跨个火盆去去晦气才行。”
“真是晦气,怎么死在巷口。”
叫嚣着发卖与沉塘的声音越发响亮,漂亮的乌发少年脸色逐渐泛白,启张合想要说些什么,但在已经完全带起情绪的民众面前起不了任何作用,无数淫邪的目光似乎想要透过衣物窥视里面的春色。
路临长指握拳止不住发颤,膛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就在此时一双手扯拽住他的领口,他本能伸手护住后撤,却还是被扯开些许,出肌肤细腻如白玉的圆肩。
青衣男子朝他弯下腰,一言一行,以及那双熟悉着笑意的桃花眼。
“别说了,好像是月楼的落月姑娘,不自爱怀上了男人的孩子又不肯堕胎,那个恩客怎能容忍阿,这不一尸两命。”
短短一张纸条却写满了阿姐絮絮叨叨的关切话语,清秀的簪花小楷在巴掌不到的纸条上挤满了对路临的关爱,泪珠如同断了弦的珠子,啪嗒打一角。
“路兄居然是个双儿?在里面他还给我捡了玉佩,他该不会是想…我娘可嘱咐过我,说双儿娶不得,得离他远些,也不知有没有那什么病的。”
“岁岁亲启:你现在应该收到阿姐写的信了,莫要担忧,阿姐很好。等岁岁成为状元郎了,再来接阿姐回家吧。阿爹的事你莫要再,等到地下了,娘亲自会他,你要好好的…”
季青竹…?
啊。”
男人强行按下她的后脑勺,语气沉重,咬字清晰,像是一个经过生活重大打击,痛苦而煎熬努力存活的贫苦百姓。
“是这样吗?可是刚刚我看她不像假的…该不会是这婊子的夫。”
青丽面凶光,眉眼间带着些许舒畅的欢愉之意。还有“热心”的民众自发替她挡去路临逃跑的路线,树立起一人墙。
“即使是一冰冷的尸,我
“从小就是个小哭包,怎么长大了还是个小哭包。莫哭了,是阿兄没用攒不到钱,将你阿姐赎出来。”
一只手突然伸出将喜于脸色的青丽按下,男子一青衣,结实健壮的格将路临挡的严严实实。
“真的很抱歉,这位公子,我家妹妹自从夫君跟人跑了,这儿阿…出了点问题,就一直觉得每一个双儿是他。还不快给人歉!”
姿,大步迈去,额前碎发遮掩看不清神色,唯有泛红的鼻出卖主人的情绪。走至冷清巷口,倚靠着墙面无力落,长指颤颤巍巍打开那个纸条。
季青竹名字文雅,样貌却是属于英俊旷的类型,生得高大,比起这个寄托了季家娘子状元文臣的名字,路临觉得他更适合当驰骋沙场上披荆斩棘的将军。
“我看不一定哦,是不是双儿还得验证一下…反正这货都这般浪勾引夫了,干脆就在这里扒光他看看他到底知不知羞耻,刚好也算给那主母出气了。”
“不是?不是什么?不是婊子吗?下贱,这个时候还不承认,今儿我就替主母狠狠惩戒你这个浪的贱蹄子,扒光了给大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