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谦怔了下,见淑丽没有表态,于是笑:“这样也好…那伯父我先走了,淑丽你常年在外上班,也难得回家一趟,多陪陪伯父。”
“难爸想我寻找爱情吗?”淑丽平淡说:“我找到了又怎样?结果还不是无疾而终,我爱爸,爸也爱我,最后还不是一样形同路人。”
她坐下来,开始演奏一曲,如泣如诉的音符飘扬着,讲述关于一个没能成功举行的婚礼的故事,关于一个爱情的悲剧。
“爸,你忘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只是来尽一个女儿的义务告诉你我要结婚了,不需要你同意” 淑丽认真说:“爸去饭吧,可能是我在家吃的,你亲手的最后一顿。”
吴浩然哆嗦着嘴始终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因为没有想到要说什么,理,很久之前就说不过她,然后进了厨房,他想,这是最后的晚餐。
“开了家舞社。”淑丽轻描淡写:“收入过得去,家里人看着好,综合条件我觉得可以,而且重要的一点,他们答应第一个儿子可以姓吴。”
“可是我说过,我接受,知吗爸?我为公司创下了他们历史上最大的业绩,我自信,不是自负,是爸教会我理思考明辨是非,我有能力独当一面,婚姻对我可有可无。”
“有半年了……本来想上门来拜访伯父,淑丽说您喜欢清静,没必要的事不要来……”
“嗯,你先回去吧,我跟淑丽有些话要谈,我的意见她明天会转达你。”
吴浩然盯着他,平静问:“你们正式交往有多久了?”
“丽丽!”吴浩然说:“我不要你为了结婚而结婚,他人品没有深交爸不知,爸希望你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而随意找个人嫁了,爸不是真要你传承香火……”
“对不起,丽丽,那是你的想法。”吴浩然闭上了眼,说:“而我,是一个父亲。”
她微笑说:“不为什么,想结就结。”
“我不同意婚事。”
他很久都没有翻开,任由它泛黄枯萎,他躺在床上闭目沉思,忽然房门响动,淑丽一丝不挂走了进来,她带着浅浅笑容一直走到床边。
晚餐在相对无语的氛围中进行,而后她象很久以前一样,自觉地收拾好了碗筷,看起了电视,洗完了澡,只不过这时候她不再需要练习。
吴浩然默默看着她,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那本也没有再继续写下去,手稿后面有数十页纸,写满“吴浩然衣冠禽兽,猪狗不如。”
“你是我的女儿!”吴浩然激动说:“我想你有美好人生,不是陪我这个衣冠禽兽耽误青春,我要你不被理德羁绊,要你拥有正常生活……”
吴浩然等他走后,坐下来冷静问:“丽丽,半年交往就出结婚决定,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是不是有点儿轻率,他现在什么工作?”
“爸,还来得及,我还没有跟他上过床。”她微微笑:“爸跟我爱,婚礼会取消,我想跟爸夫妻,不要虚伪的婚礼,爸,只要你愿意,我的只属于你。”
杨子谦连忙恭敬说:“伯父是这样的,我家里人看我年纪不小又急着抱孙子,跟淑丽提出来她同意了,现在特意来征求伯父意见。”
加工作吃住都在单位,连见面的机会也少,偶尔回家“点之交”。
吴浩然从惊愕中回过神,问:“为…什么这么突然……”
他没有任何动作,阻止或者拥抱,他静静平躺着,望着天花板,缓缓说:“你要有一个正常健康的人生,爸不能给你家庭,只有,你会缺少很多应该得到的快乐,比如一家三口逛游乐园过生日,比如参加家长会的时候向人们炫耀你的骄傲,比如……很多,我们在一起没有权利,是贼心虚的担心受怕,是无视德的乱禁忌。”
淑丽走到那架很久没有打开过的钢琴,上面一尘不染光亮如新,她淡淡笑了下,打开琴盖试了几个键音色也一如往常,吴浩然保养得很好。
“现在没有理德羁绊了,我有自己的生活了,嫁为人妇相夫教子。”
她平躺在床上,继续说:“无论爸怎样选择,我在这里睡最后一晚,为我们的爱情或者不,一个终结,明天一切会是新的开始。”
忽然有一天,淑丽意外在家里等候,同行还有一位男士,她难得微笑着介绍说:“爸,这是杨子谦,你认识的,我们定在下个月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