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美好，或许无意义。

        “嗯？不是，你一个男孩子，天天扎女生堆里，不像话吧。”

        他们的呼声杂在一起。

        而在童年发生的事情大多只能感受而无法理解，等理解之后，发现全都被打包嵌刻进了生命里。

        趴在他口的陈煜感觉到微微的起伏，心里浮起一点小小的决心：“你将来还是要注意一点别人的看法吧。就算你……大学搞研究还是什么，总归要跟人打交。”

        她吃糖的时候腮帮子一鼓一鼓，余光看到陈星燃频频递来目光。

        “因为讨厌我，所以你后来不带我了。”陈星燃兀地开口。

        他的指腹被她柔的手当成解压气泡一样来去，但他没有制止：“后来我发现你为了给我题一晚上没睡，就不敢这样了，只敢问你最简单的题。可你骂我笨。”

        “噗嗤……”

        陈煜看着合照里憋不住笑、五官扭曲的自己，一边说好丑，一边存进相册收藏里。

        听及此言，陈星燃低低地笑了一下。

        这是今晚陈煜第二次提到未来。

        “别看我，看镜，三、二、一……”

        两人很文艺片地拉着手走遍了老街老巷，又很反文艺片地以跑去宾馆开房为结束。老城区天高皇帝远，有一堆不需要份证就能进的小宾馆。

        陈星燃真诚地盯着她，似乎心满意足：“可以。”

        “我怎么能知。”陈煜低笑了两声，接着驾轻就熟地从陈星燃兜里掏出一块焦糖，放在嘴里。

        陈煜“嚯”了声，这才恍然大悟：“真行，我当初还以为你们出卷老师疯了呢。”

        陈煜说：“呵呵，你那会儿白天横着个脸好像跟我势不两立了，晚上又动不动拿着个小本敲门烦我，没说你神经病都是我嘴下留情了。”

        “星星，新年快乐哦！”他听到她说，“有你陪着我真好。”

        因为是亲人，无论愿不愿意，他们总被时间拴在一起，强制共享了许多私密的记忆和情绪。

        知觉被黑夜无限放大，他感觉能听到自己紊乱的心声，或者是她的。隐隐期待着什么，他也不知应不应该。

：“我又不是贪玩才缠着你。”

        他接着说：“然后我就不知该怎么让你搭理我了，只想到问你题。为了让你多给我讲一会儿，就专找难题，说数学竞赛的压轴题是我们月考卷子上的。”

        爱后陈煜照例挂在他的肩上玩他的手指，夜已经很深了，谁也不想睡。明天还要带着一个谎言见樊雅雯，而明天之后要面对的事比明天更多。

        她举起手机，和陈星燃站在窗口自拍。

        房间灯光黄，手机屏幕上端微信qq不间断地闪出祝福，陈星燃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就是此时此刻全中国收到祝福最多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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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刚摆正姿势，只听街上“喔”一声，是个成年男子发出的吼叫，声调有种“猿鸣三声泪沾裳”的凄厉。

        陈煜咬碎了糖，越嚼越苦，是让她割舍不掉的味。她想，小象长大后看着把自己牢牢栓在树桩上的细绳，会疑惑自己为什么不逃走吗。

        “我真服了你。”陈煜把脸骄横地怼在他眼前，“这样看可以吗？”

        上就零点了，如果是小时候这会儿窗外的鞭炮声早就响炸了天，可现在却一片夜阑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