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天,我熟练的将针扎进密密麻麻小孔的手臂。
我又重新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但我无所谓。
她不是什么有仪式感的人,我不相信她会大费周章的这种麻烦事。
我妈发现我又重新毒,气急败坏,再次把我锁进了屋里,这次说什么也不肯给我开门,哪怕我哭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有丝毫心疼。
我妈听到我复,再次把我关进了小黑屋,气到说要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有了这个,我再也不愁没钱了。
又过了一年,我妈居然进牢里了,当我听到陆离的名字时,恍若隔世,我没想到他爸爸竟然有如此的魄力,在牢里卧薪尝胆四年之后,还有能耐把我妈送进去。
冰毒这东西,毒了会对大脑造成影响,听说最后会变成弱智,不过我也不在乎了。
我想让他尝尝我的痛苦。
又是一年高考,我考的还不如去年高三上学期的统考。
我妈告诉我,她检举了陆离父亲陆宇,把他送进大牢,至于陆离,她说冤有债有主,决定让我亲自置。
我妈把我关在了屋里,连饭菜都是从门上开了小孔进来。
我在戒毒所待了两年,我还以为我真的戒掉了,没想到还是没能战胜魔鬼,出来后一个月就复了,甚至还开始尝试着注。
离开时,脑子里最后一个画面,是孙龙跪在我妈面前说的话――
一针又一针,我竟然真的,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我知这东西带来的痛苦有多折磨,所以这种折磨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忍受。
可我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了毒贩,然后用力的了一口。
在那里,我认识了许多和我一样的人样的人,也从他们那里了解到了各种能够瞒着家人继续食的方法。
恭喜啊陆离,你到了。
她决定让我复读,说什么也要我考个985。
毁了她……
注扎下去,手臂上多了一个针孔,快感在大脑中浮现。
那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于是,我搜刮肚的开始想办法弄粉,偷过,抢过,骗过,最后,脑海里灵光一闪,我妈那样强势的女人,怎么可能会不给自己留个退路呢?
狠狠的打了我一顿,然后把事情查清楚,料理了孙龙那帮小混混,拷打过后,知是陆离动的手,她决定替我报仇。
没有妈妈,就意味着没有了经济来源,即便她无法再约束着我,我也没有办法购买昂贵的毒品了。
直到我会到毒瘾带来的痛苦,我才知这东西的危害。
“是……是陆离,他让我这么的,他给了我钱,说是要……毁了她。”
于是我想出了最蠢的一个法子,用食冰毒来戒掉海洛因。
她不敢送我去戒毒所去了,那里一待就是一两年,而且没办法参加高考,还担心事情传出去影响她的声誉,所以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
即便她七十岁才能出狱能出狱,她也一样会留些钱,让自己能够安度晚年。
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完了,神上跟疯子没什么区别,声泪俱下的哀求我妈放我出去,不停的拿撞门砸地,发毒誓说我再也不碰那东西了。
我又一次想办法拿到了粉,了一口之后,我给陆离灌了下去。
我妈绝望了,最后终于狠心,把我送进了戒毒所。
于是我一把锄挖了我外公的坟,找到了一袋子金条。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毒与戒毒中间折磨。
相比悲伤,我更多的是慌乱。
三天过后,我妈到底是于心不忍,把我放了出来。
我不是没有想过要戒掉,可是唐糖死时的惨状,像是梦魇一样缠绕着我,让我无法解脱,只有在毒后,才能得到片刻安心。
可我当时被迫戒断了整整一个月的毒,神上近乎崩溃,本没办法应付眼前的试卷,以至于在考场上犯了瘾,让我妈颜面尽失。
于是我开始到寻找,还特意回了老家一趟,听说前几年我妈特意回来,把家里的祖坟都翻新过。
再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
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还有厚厚一摞高考复习资料。
从小黑屋里解放出来,我才知,原来是高考了。
房间里,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
所以齐也被我拖下水了。
你说可笑不可笑,我都这样了,她居然还指望着我继续学习。
说实话,这样离去,对我来说并不痛苦,起码海洛因的快感还残留在大脑中,我甚至,很高兴能用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
我想,我大概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再度被关进那个暗无天日的小黑屋戒毒。
明明齐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凭什么陆离只针对我?
注的量越来越大,次数越来越频繁,每次食,都好像置天堂一样,我巴不得每天都在这快感中沉沦,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