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家了。

        邱心禹有好一段时间没说话，只顾喝酒。他陪她沉默，一口接一口地抿着，游离的目光卸去了平时一贯的克制拘谨，显得散漫勾人。

        “好了，你……”

        “唔，还有五分钟吧。”

        “嗯。她选择分手，那么就是选择重新开始，会找到更好的恋人；她选择不分手，因为还爱着男友，那么可以实践测试肉背叛和神背叛到底能否分离。”

        一阵动静迫使他重新回到客厅。邱心禹单脚站在那儿，无辜地看着他，说：“沙发躺着不舒服，我回房间了。”

苟烁希说话。而且她依旧没有看清自己对苟烁希的感情。她以为自己对他的爱是自由放任，是随时抽，是绝对理智；然而实际上，是苟烁希对她的忠诚、服从和独占令她有了百分之百的底气，产生了自己掌控节奏，并且爱得有保留的错觉。一旦她发现臣服于自己的恋人也有可能向他人示好，甚至背叛自己，她便必须为感情个清算。

        他没忍住，趁着她不注意偷偷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才风淡云轻地起说：“我去结账。”

        他笑了笑，温柔地追问：“谁会难过？”

        她顺从地爬上了他的背。

        她用手臂更加亲密地环住他的脖子，嘴贴上他的耳廓，说话时像在细密地吻他：“还有多久才到呢？”

        邱心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会讨厌她吗？

        他既没有躲，也没有出不适，于是她变得有些开心，下意识地挨他的肩膀和脸。

        她看着那个蹲在前的背影，也毫不犹豫地爬了上去。她的脸埋在对方的颈窝里，在熟悉的洗衣粉味中分辨出了陌生的洗发水香味。从未如此亲近过，他赤的脖颈上的肌理被她如同鉴赏瓷一样充满新奇地凝视着。细腻的肤与她的面颊贴合，只需她稍微转脸便能亲吻品尝。

        “我帮你。”

        “就是说，”成凛偏看她，把她吃进嘴里的发丝取了出来，又抹去她边的水痕，“那个女生也可以出轨。”

        “可是分手的话……会难过。”她忽然说。

        “是吗？”

        他知他下了一步险棋，好在目前来看，天平在向他倾斜。

        邱心禹呆呆地看着他，看不出是在思考还是在放空。

        成凛毫不犹豫地说：“我背你回家吧。”

        “但那个女生不应该难过。无论她怎么选择，她都可以快乐。”

        成凛闭眼呼，再次睁眼时一如既往得清澈见底。他看着她白皙的面容，大拇指摩挲着透明玻璃杯，杯已染上如她温的意。“如果肉的背叛可以被赦免，那未免太不负责任了。明明肉的背叛才是最清晰、最好判断的证据，神的忠诚与否又有谁说得准？”他的眼神入她眼底，又不经意地撤离，“我希望后续是，那个女生和她男友分手。”

        “不要！”却遭到她猛然反驳，随即拿起手机，先他一步跑去了收银台。成凛在她背后笑了一会儿，对着她的背影又拍了几张。直到那人冒冒失失地跑回来时崴了脚，他才神色一变，连忙过去扶起她。

        她被他放置到沙发上，横躺着一声不吭地看着他拿了东西敷上她的脚踝。他跪在沙发边上的姿态像是伺候小姐的仆，神情真挚而关切。莫名地，她便想喊：“热。”

        成凛站在床边，转过与她对视。若不是他面上和耳垂都变红，光看表情绝然猜不出他此时并没

        她想和他爱。

        “都会难过。”

        于是成凛抬眼，把她的脚小心地放在枕上，然后来到面前，帮她脱掉了外套。她穿着一条轻熟风的呢连衣裙，由腰带凸显出她的纤细。他看得有些发热，迅速借着挂衣服的理由而离开，也把自己的外套剥了下来。

        这是成凛第一次踏入她的房间。除了书桌有些凌乱以及被子没叠以外，其他角落都收拾得干净整洁。他仔细地打量着她的房间，慢慢地朝床边后退，让她稳稳地坐上了床。

        她往后倾，将他撂倒在自己上，封锁了他的话语。他的后脑勺枕在她的，而她原本缠绕在他腰上的双足却伸展到了他的大上。只一瞬息，她便将手脚移开，还他自由。

        “……什么意思？”

        “伤到脚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