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则是开辟了田园,解决了我们的吃食问题。他没有三秋手巧,但是有力气。
我一直觉得,只要我不再生病,一切都会好起来。
很难回忆我当时听到这些话时是什么心情,我冲出去抱着他们,哀求他们不要这么,我告诉他们,我可以吃苦,什么东西我都会咽下去,我会好起来的,不要去卖淫。
最终,他们决定重旧业,要么暗娼,要么把自己卖到伎院去,他们都不是子,很难卖个好价钱,最好的办法是暗娼。
我决定忘记京城的一切,给我们三人取了新的名字,都是贱名,代表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平民,和过去的一切说再见。
我哭得伤心绝,他们安抚了我,答应我不会去卖淫。
本来我对这个世界也有着许许多多的不满,我恨它对我的压抑,恨它内的腐朽,可现在我觉得也没什么值得恨的。
(一百二十九)
救一个救不活的人,就像执意打一场打不赢的仗,终将失去一切。
但是,我已经无暇思考这个问题,这枚戒指对我来说,除了钱什么都不是。我把戒指给了三月,典当了它,换了七百枚银币——它的价值很明显百倍于它,可当铺就是如此狠毒的存在,在缺钱的人面前,当铺可以无视它的价值,完全随意压价。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抛弃我,为什么在我这个将死之人上花光一切钱,若是最终我没有活过来,他们岂不是白白损失了一大笔钱?
但我一直被他们背在肩上,无论去哪里,都没有丢下我。
但是当天晚上我没有见到三秋,心急如焚,三月带我去找他,最终我在一条小溪边找到了他。他在清洗自己的,我不知他究竟卖淫没有,我不敢问,只是莫大的恐惧感和愧疚之心袭击了我,让我只能抱着他哭。
不怎么样,我们终于不用再浪了,我有药吃了,有饭吃了,我们又买下了这间溪水边的小屋,置办了简单的家,买了两只鸡、一只羊。
我以为,这就是属于我的平凡人生了,而陆白月的出现又彻底打破了它。
有一日,我听见他们在谈论,他们觉得靠着现有的办法赚钱太慢了,贵主又要喝药,又要补充营养,她的不靠大量的钱养着,本就活不下去。
在姜国,神官的地位非常崇高,天司更是神祭司最高地位的神官。林家更是因此一步登天,风光无限。
三月的原名很好听,叫桃叙,但是这个名字一听就太有文化了,不适合我们,我就给他改名张三,我叫李四。
填饱肚子才是最大的真理,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过去,人人都说我家日渐式微,唯有一人可力挽狂澜,便是林青夏。
或许是命运,那一天,我从里衣的袖袋中找到了一枚戒指。我很吃惊,这是象征着家主的戒指,母亲一直在手上,她说要把林家交给青夏,为何又把这个东西交给了我?
三秋本来打算还叫三秋,但他对只有自己没有得到新名字感到忧伤,于是我又给他起了王五这个名字。
拖着一病躯,连路都走不成,我很害怕他们离我而去,无数次从噩梦里惊醒,抓着他们的衣襟死死不肯松手。
他和三秋都很害怕我生病,害怕我因无钱医治而死去,所以拼命地攒钱。
这之后,我想给人抄些东西赚两枚铜板赖以谋生,但是三秋不肯让我这么,他说我的手不该这些。而他有一双巧手,很会东西,比如勾花、风筝,花灯,他还未被卖入奉欢时,这些都是他的拿手绝活,镇上有一家店就是卖这些的,他问了老板,老板愿意收他伙计,当然,他是男扮女装。
我像个正常人一样站起来生活时,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事情了。
后来,山中出现了一位猎,是位壮硕的男子,他来此打猎,无可住,我们收留了他两日,他便教会了三月打猎。三月偶尔会去山里转悠,打猎回来——不是吃,而是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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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村长的反对之下,我决定叫我们三月、四月、五月,刚好我们就是在三月逃出京城,又一起度过了四月和五月的生存考验,终于在五月结束的那天,生活安定下来了。
我因为经历过那场生死考验,心境也开阔了很多。本来我对母亲赶我出京城深深的不解,甚至还有怨恨,但后来也都想开了;
如今,我的乡村生活很不错,我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家,虽不富贵,却很安宁;我有了爱护着我的两个人,我们都是从痛苦的环境里逃出来的,经历了生死考验,他们对我不离不弃,仿佛天地之大,只有这个地方属于我们,茫茫人群,只有我们属于彼此。
后来,从京城里传来消息。武昭将军林青夏灭亲有功,一举进入神祭司,二十天后,她又被破格提为天司,诏令贴遍了大街小巷。
我终于见到了这句话成真,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