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琅沐单薄的纱衣被寒风撩起,她一人站在铁笼中央独自面对着令人心颤的虎啸,温怡卿心中忽然提了口气。
周晋然虽恼却也只能顺着摄政王的意思,他强装着面子:“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只畜牲,自然是人命更加要紧,大周爱人爱民断不可拿子民命开玩笑。”
白虎正是长途跋涉饿了几日最是凶猛的时候,大开的獠牙几乎要把铁笼都咬断,撕扯一个少女的颈又是多么轻而易举。那双利爪在渐渐昏暗的夕阳下也闪着冷光,令人生寒。
“东西你给了吗?”温怡卿目光始终不离琅沐,见她并未有动作心中焦急。
“陛下,”温怡卿跨出门槛时已与后跟随的摄政王萧慎一中人隔了一段距离,她小幅度侧过低声提醒,“丽妃琅沐之不可助长。”
看来大周陛下还是更爱美人。
白虎,鲜血,衣不蔽的美人,每一样都刺激着男人的双目和鼻腔。
“这……”萧慎诧异地看着周晏然,扭又看向周晋然,“陛下,这,这可是百年难遇的白虎啊。”
萧沉看着温怡卿发颤的手指,心乱如麻,他上前半步轻拢住她冰凉的指尖。
周晋然眼帘微垂,形不曾有半分停顿:“儿子心中有数。”
温怡卿颔首致意,脸上出一抹真心的笑意来。
周晏然冷眼看着温怡卿这抹熟悉又陌生的笑,过了半晌才起抬手:“各位,请吧。”
“琅沐姑娘的衣裳都破了,”温怡卿压抑着激动的声调,极力克制住情绪,“元穗,拿哀家的大氅扶姑娘出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侍卫要拉开弓箭出刀刃之时,琅沐反奋力一跃,臂弯微动,灵活的长鞭死死地缠上了白虎的脖颈,她几乎是骑在白虎背上,一双长曲起极力压住白虎的脑袋。
满眼期待的大臣们歇了心思,只可惜这般的风情美人要丧在这白虎口下,当真可惜。
此刻白虎四乱窜大张着口向后咬去,快要被甩下的琅沐差点被咬到了右,轻薄的纱布被白虎一口扯开,纤长结实的大化开一深深的口子,鲜血四溅,琅沐像是被鲜血刺激到了一般,她低吼一声踩上虎背单手用力收紧长鞭,抡着拳猛捶打了数十下,直到白虎嗷嗷哀嚎躲在角落里低声嘶吼企图吓唬敌人。
周晏然古井般深邃的眼眸有一刻的波动,他撇开目光转动扳指的指尖都跟着微颤。
琅沐渐渐地失了力气,单薄的衣裳让她冷得浑发颤,若不是刚刚那杯酒只怕已经是命悬一线,她咬紧牙关死死地揪住白虎的鬃,垂眸看着侍女刚刚递来酒杯时悄藏在她袖口上的银针。
唯独温怡卿的这句话叫琅沐红了眼眶。
深秋初冬时节的傍晚琅沐生生汗了一,她力竭地趴在地上,无视周遭一切贪婪恶心的目光。
谢太后娘娘赏赐。”琅沐握着酒樽遥遥朝温怡卿举杯,举手投足满是洒脱。
“陛下仁爱。”温怡卿随众人应合了一句,便扭朝周晏然投去感谢的笑。
元穗点了点十分确信地说:“其女手心老茧厚实,形轻盈,气息几不可闻,是难得的高手,娘娘放心。”
众人恭敬立在两侧,静等陛下与太后先行。
周晏然扫过两人交叠的双手,面不改色地扬声:“若白虎发狂,立即杀。”
椅子按品级高低在殿外摆成一圈,中间空出一大片放置铁笼子,加派的侍卫们全神贯注右手放在剑柄上。
铁门吱呀一声大开,一轻薄纱衣的少女形矫健闪进笼中,挥舞手中长鞭当即就抽中白虎门面,却没有半点阻止白虎的猛扑。琅沐后紧贴着铁笼,几乎无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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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摔着子拼命挣扎,几次要把琅沐甩下,温怡卿深了口气转看向元穗。
当琅沐的手扶上铁笼门锁时,众人的心也都跟着悬了起来。
他悄然咬紧牙关将全希望倾注在琅沐的上,丝毫不去理会快要发疯的丽云。
大殿外凝滞的气氛一瞬间点燃到了最高,在一众叫好声中,琅沐手脚利落地拉扯过铁链套住了白虎的脖颈。
如若骆烟此刻能在便好了。
“递到姑娘手中了,”元穗眉心微蹙,发觉琅沐已有些力不支,“婢子随带的银针上药量不足,恐怕一时间难以晕倒一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