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首次躺着看星星的罗彬有点想笑,但实在是痛,本笑不出来。撑着床沿想起,谭致远立刻阻止。
“……这里是我家。”好像确实忘记说了,谭致远挠:“你不方便,先住几天。”
回来的时候拎着盒药。
医生过来叮嘱了一遍最近两天不要提重物,免得伤口崩开,再就没有下文了。过来过去还看一眼,意思怎么还不走。
等车到了谭致远才发现自己估错了形势。房车是大,放双人床都没问题。可因为太大,没法开到医院门口,只能停在停车场。而且车门太小了,抢来的救护床抬不上去……
开过来的车座上都是血,谭致远让人再开一辆过来接人。挂了电话走到床边。
心中这么想,手上更小心。仔细清洗创面,前三较深的切割伤需要合,其中最深的一了四层。被鞭打过的位置非常不好合,边缘不清晰,还有水,这样的创面合了也必然会留下明显疤痕。合过程中患者醒了,询问过意思同意不用麻药,反正都了一半了,不用也好。
罗彬开始还慌张,挣了一下无奈进谭致远怀里。
“会被同事看到。”罗彬坚持。
罗彬想想也就点了。
但明白又能怎样,明白也不能替他受,明白还不是只能看他受。
上台阶也非常小心,罗彬一米八五的个,横过那么个小门,愣是发丝都没碰到一。
谭致远也笑了笑,因为两边嘴角同步了,看上去比平时真诚:“闭上眼睛,再休息一下,过会走。”
下车也是谭致远抱下去的。实际上罗彬睡了一路已经觉得能走了,最起码走下车没问题,可谭致远不肯,非要抱。
罗彬本来就白的肤眼下泛着青,嘴毫无血色。看到谭致远,牵动嘴角对他笑笑。
谭致远太明白被鞭打的滋味了,伤在表,痛在肌理,看起来伤害很小,实则痛到锥心。如果这鞭打来自Omega,则不止锥心,那种浑骨被抽走,完全稀巴烂的感觉,他太明白了,从小就明白。
谭致远忽然站起,大步离开。
罗彬轻轻点一下,闭上眼睛。
“你现在哪里能起!我抱你上去。”说完不看罗彬,手在他下抄过,稳稳抱起。
鞭伤是Alpha的常见伤,置起来也简单,护士麻利搞完,小心看一眼那个极其不稳定的Alpha,轻手轻脚撤出室内。
“没事,他们不敢看,上就到。”
直到屋里只剩两人,谭致远还呆在原地没有靠近。满腔鼓的激愤无法发,手在颤嘴在抖,却毫无办法。既不能施与帮助,又不能为他复仇,只能这样看他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