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青明白,再不解释这误会得更深,于是不再逗他,说:“我知他的事,并不因为我认识他,而是因为我的职责,我可以知所有生灵的过往。”
“所有?”
黎锦秀惊讶到重复了一遍,“所有?”
伊青不能透太多,只简单地解释:“生死簿本来就会记载万物生灵生前死后所有的事迹,鬼差索魂时所用的生死簿算是简略版。”
合着地府还是个资料库。
黎锦秀明白了,怪不得伊青有那么多个化,这是真的公务繁忙。
两人交的功夫,鱼妇已将半死不活、毫无反应的莫知扔回了岸上,嘶嘶呸呸地骂着一连串黎锦秀听不懂的妖语,而正要一扎入来去涧逃走的谢令忽然被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大风落,又一次掉进了递水河里。
鱼妇甩开尾巴,冲上去一口咬住了谢令的手腕。
谢令挣扎着浮起来,抱着岸边的一块大石,不停地甩动自己被鱼妇咬着的手,疼得面色狰狞:“啊啊!别咬了!我给你!我给你我的血!”
鱼妇松开嘴,退后半米,谢令抬起血肉模糊的手腕,从鲜血淋漓的伤口里出了两滴莹白色的。
鱼妇张开蛇嘴接下,转而去,河中妖兽也接连退去。
“小子,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下次再敢来,我吃了你!”鱼妇还不忘恐吓他。
谢令听到这话,无语地低笑了出声:“一个亚成,也敢恐吓我。”他艰难地爬上岸,捂住自己的伤口,嘶地痛叫了一声,“咬得真狠――”
这时,谢令想起了还在岸边那个抱着小白虎、白布覆面的神秘男人,紧张地抿了抿,抬起了。
那个男人依旧站在不远,似乎在看他,又似乎没将他放在眼里。
谢令不知他是谁,也不知刚才是不是他将自己从来去涧前打落,谢令只知,能让莫知恐惧成那样的人物,绝对不好招惹。没看到他只是挥了挥袖,莫知就进气少出气多了?
谢令不敢轻举妄动,无意间又与那个神秘男人怀中的小白虎对上了视线。小白虎虎虎脑、憨态可掬,看向他的眼神有好奇和惊讶,却并无恶意。
谢令垂下眼,可怜地说:“我知错了,也已经赔偿了鱼妇,放我走吧。”
“可是这件事跟我们无关。”
伊青不开口,在一片尴尬的沉默里,黎锦秀只能着回答,“你应该问这里的守护者。”
“可他没有出现……”谢令说。
谢令眼圈发红,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手腕上的伤口,他对着黎锦秀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鱼妇,你帮帮我,白虎哥……弟弟!”
黎锦秀被他喊得浑一激灵,背上的都立了起来。
……是他误会莫知和谢令的关系了,谢令见了谁都这么“哥哥弟弟”地攀亲近。
伊青给他顺了顺背上的,说:“我们走。”
“……那他呢?”黎锦秀有些犹疑。
“不必。”
飞廉不会再阻拦谢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