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锦秀不说话,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呀……”
“算了,我现在就叫人给你靴子……”
黎锦秀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了。”
“别生气,锦秀,我知你还在弥玉家的婚约赌气。”时黎镜华安抚着黎锦秀,“可你也要谅母亲,她一个女子,撑住时黎一族着实不易,只有与弥玉联姻,我们才有出路。”
这套说辞黎锦秀都听厌了。
这两天无论是夫人时黎红叶还是少主时黎镜华,天天就变着法儿在他耳边唠叨这话,说来说去,意思就一个“我们都无能,你不嫁你就是家族的罪人。”
“那就不要撑了。”
黎锦秀反相讥,“既然一个大家族经营如此不易,我嫁过去能又抵几年?几十年后我死了,时黎家一样又要寻人依附,不如就此归顺弥玉或者其他家族,倒省了……”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时黎镜华气急,抬起手就想给黎锦秀一耳光,黎锦秀却反应极快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怎么不能说这种话?穷则变、变则通,你们自己不思进取,只想着联姻攀附,那不如即刻跪伏,别撑这个千年时黎的门面了!”
说完,他将时黎镜华的手猛地甩开。
“好、好、好!”
时黎镜华咙一甜,呕出一口鲜血来,他手指微颤,泪光点点地看着黎锦秀,哀戚地说:“说到底,是哥哥无能……哥哥护不住你……你怨我罢……”
黎锦秀蹙眉:“我怨你什么,我们立场不同、利益不同,各自为己而已。”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你真当你是我哥哥,就……”黎锦秀看到他腰间的玉佩,“将你那块玉佩送给我。”
“……啊?”
时黎镜华怔愣片刻,忽而又染上笑意,“这块玉佩是我心爱之物,原本就想在你出嫁那日送给你。”他解下了玉佩,递给了黎锦秀。
黎锦秀接过:“谢谢。”
时黎镜华还未反应过来,黎锦秀便上了窗台,再轻轻一蹬,又跃上了屋。
“锦秀,你要到哪儿去?”时黎镜华着急地问。
黎锦秀随意地朝后挥了挥手,低声呼唤:“系统,地图。”
“好的。”
随后,一张时黎城的地图出现在黎锦秀的手里。
黎锦秀不太清楚自己是谁,但他知自己不是时黎家二公子时黎锦秀,而是黎锦秀。他来这里是为了找两个人,唯二能够相信的东西一个是系统,另一个他随着一块玉玦,系统说那是系统仓库,里面装着他能够使用的。
他翻墙出了时黎家,来到了人来人往的街,按照地图上的表示找到了一个当铺。
“哟,公子,这么好的玉佩你就要当了?”
当铺掌柜看看黎锦秀,再看看手中的玉佩,惊讶不已。
这小公子看着贵貌美,又是代表时黎贵族的银发,可穿着太过简单,不束发,还光着脚,难不成是什么落魄家族的人?
黎锦秀:“一个贵公子赏我的,我也不懂,您看着给吧。”
当铺掌柜怀疑的神色稍微平息了下来,他试探地给了一个低价,黎锦秀便同意了。
走出当铺,系统——也就是霍霖漓——轻咳一声,说:“那块玉佩不可能只值十两银子。”不止不值,这玉佩还是时黎镜华和时黎锦秀的定情。
“我知,我只想快点拿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