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怡盼找来明旌,颤颤巍巍的写下“凌霜之柩”挂在堂前,四下无风,刚挂上的明旌却诡异的晃动了两下。
凌怡然心中不满,却不得不顺着凌怡盼的话来,此刻的阿姐脆弱极了,像是风一便能散架一样。
凌霜走的突然,葬礼也是一切从简。仅有的两件丧服还是凌怡盼紧赶慢赶才制出来的。
凌怡然一白丧,左手拿着凌霜生前的衣物,右手执腰,对着北方高呼一声娘亲。随后将角柶插在凌霜齿间,将她的口撑开,以便待会儿行饭之礼。
让她突然意识到,两人是在---乱!
“小时候我也总是这样,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跑来你床边坐着。被你发现后总是少不了一顿打骂,然后哭着喊着的被你拽回房间关起来。”
凌怡盼当然知将这样复杂的工作交给妹妹是有些为难她。但女子之向来被人视作阴晦,死葬这样的大事,自古以来便没有交给女子置办的传统。
两人将凌霜的尸安置在正寝南窗下的大床上,由凌怡然带行招魂仪式。凌怡然心里不愿,奈何凌怡盼面如死灰的样子太过吓人,饶是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此刻也是对凌怡盼的吩咐言听计从。
凌怡然匆忙上前扶住她,却被凌怡盼一把推开,目光躲闪的吩咐“去抱些柴来,我去准备洗米水,待会儿给娘洁,栉发。”
沐浴、饭、制灵牌,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早已是深夜。凌怡然支撑不住,早早便回去休息,只留凌怡盼一人守在凌霜尸前发呆。
“阿姐?怎么不走啊?娘还等着我们那。”
泪水将凌霜的影渐渐淹没,凌怡盼拿起袖口胡乱拭了两下眼泪,随即死死的握住凌霜的右手,一下一下的磕在凌霜床边。
不孝不义,死的那个应该是自己才对啊。
村里的人避她们如蛇蝎,属实是找不着愿意帮忙的人。凌怡然特殊,由她来进行,想来也能得几分鬼神的谅。
凌怡盼眼神空,好似在瞧她,又好像在透过这看向旁人。继续自言自语“旁人家的孩子一哭,总会被他娘亲一把搂进怀里。我学着他们的样子闹腾,换来的却总是一顿毒打。我是恨过你,那些因你而来的侮辱、谩骂,几乎充斥在我生活的每时每刻……可我最恨的不是这些,是你几十年如一日的冷漠。娘,偶尔,我也想你能疼疼我和妹妹。昨日,我只是想让你疼疼我们而已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两人昨夜的疯狂再次涌现凌怡盼眼底,惊的她显些站立不住。
凌怡盼这才回过神来“嗯,走吧。”
昨夜,凌霜满心绝望投入水中的时候,她在干什么那?她在引诱自己痴傻的亲生妹妹,与自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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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凌怡盼再过聪慧,对于丧礼的一些习俗也是一知半解。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怎么能对你说那种话,娘,对不起,我真的知错了,你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