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买到。”
罗彻斯特张张口,失去了全辩白的能力。
他刚刚和断臂男人打了一架,生生拆掉对方的义肢,也把人揍了个半死。留在齐昧边的情敌像个极其不稳定的炸弹,一刻也不能叫他安心。罗彻斯特早就想除掉他了,可迟迟没有机会。
罗彻斯特抹了一把角的血,推开房间的门,眼前揭的景象便是齐昧在和母亲在玩维京板棋。
齐昧的反应令他呼一滞,原本想好的说辞统统溃散。半天过后,罗彻斯特才生涩地开口。
“先生怎么换了一种口味?”
平常会在家里备上一箱,合乎齐昧胃口的是另一个牌子的啤酒。不巧的是,前些天他下单时正好缺货。挑剔如齐昧,也因这段时间的心情不佳需要酒的压抑,便只能退而求其次。
先生真的讨厌他了。
在下死手前,罗彻斯特猛然想起自己惹怒齐昧的原因。于是他丢下还有一口气的男人,匆匆来到楼上。
扭曲的迷恋绝非爱情,罗彻斯特却当其真心尽数奉献,将真挚的腐烂的一切都剖开摆在齐昧面前。他用最柔的那分去碰齐昧的,终于得偿所愿。
无数次的包容后,这一次,总算是碰到了齐昧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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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困住了。”齐厌葵的指尖敲敲桌子,示意对方把心思放回游戏上来。
他感觉自己的思绪被击碎成了无数片,连走出齐厌葵家门的步伐都是摇晃的。罗彻斯特想笑,胃里又泛着恶心。
齐昧必须要承认的是,他对待罗彻斯特也是相同的态度。
听到他进门的动静,房间内的二人却都没有理睬。
“明早还要去军,您别忘了。”他最后说。声音带着些颤抖。
齐昧毫不留情地打断:“你没有。”他打量着对方上新添的几块乌青,就知刚才发生了什么。罗彻斯特显然并不为此事真心怀有歉意。
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齐昧把嘴里的糖彻底化,依旧内心不虞。他打开窗,点燃一支烟。
罗彻斯特对他微笑,会叫他先生,也会认真地去学“齐昧”两个字的汉语发音。一点点地近自己,在潜移默化中,腐蚀掉他的锋利和棱角。
齐昧被罗彻斯特一点一点地启封了,他愿意承认自己的喜欢,也愿意给予回馈。可交付自己之后,对方仍不满足,在占有的驱使下步步紧,压迫榨取着齐昧的全。
而一贯被他人谄媚讨好,齐昧从不懂得付出,甚至也不会因奉献被动。于他众星捧月的人生之中,唯有罗彻斯特在向他索求。
“你到底是走神了还是心了,自己清楚。”
澄黄的酒顺着发梢不断滴落,淌在罗彻斯特干裂出血的上。他了隐隐作痛的的位。
“您说一声,我下次就给先生带来。”
“您还在生气吗?”试探地上前一步,罗彻斯特不着痕迹地拉近距离,“我感到十分抱歉……”
“不用了。”齐昧重复到,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给他听,“我不想再见到你。”
罗彻斯特甚至不明白真正需要歉的对象,而齐昧也不打算和脑子有病的人解释。在对方组织出新的谎言前,他就拿起桌上剩余半罐啤酒,手一扬,泼了罗彻斯特满满脸。
但碍于规则,齐厌葵也无法用三个兵卒杀掉国王,便陷入了永久的僵局。
“那么你告诉我,你错在哪里了?”齐昧见惯了这套把戏,直接揭穿。他知罗彻斯特从不把人类当作一回事。后悔的无非便是杀人时被他发现了,错的不过就是没能在齐昧心中获得比玛丽安更高的地位。
他要他的垂怜。他的情动。他的爱。
他冰冷地下了命令。
“出去。”
齐厌葵又笑起来,纤手往棋盘上一抹,打乱了所有棋子。她撩了一把银发,站起从罗彻斯特旁边走过,把房间留给两人。
其实不需要她警醒,齐昧也从不会有感情上的弱点。只不过他见到罗彻斯特时内心略微烦躁起来,顺手剥开一颗糖,丢进了嘴里。
“……我是来向先生忏悔我的错误的。”听到这话,罗彻斯特的双眼闪了闪。他的神情落寞且真诚,仍无法骗过对方。
当初对方如游蛇般缠绕上来时,齐昧并没有推开罗彻斯特,而是任由对方得寸进尺地接近和追求。
维京棋的原始玩法简单暴,且少有平局的情况。此时,场上只剩四枚棋子,齐昧的王棋已经被到了绝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