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都放假了，但他们走之前，特意为孔晗立起一棵圣诞树，在大堂里，光彩夺目。

        这人半路出家学中文，笔迹极有个，龙飞凤舞的，在这异国他乡，很难找到能快速模仿的人。

        他看不懂。

        见孔晗没有要抓他的意思，文森特笃定上次的事没有败，他笑嘻嘻：“当然是来客的，我有傅先生的邀请函。”

        “我爸派了个小喽啰来杀你。”她坦然回应：“我这段时间粘着你，为的就是防这一手，你放心，我会拿命来保你。”

        他发问：“怎么回事？”

        “外面雪很大。”文森特自来熟地走进门，摘下帽子围巾，笑：“你们也瞒得太紧了，我现在才知您是兰斯家里人，没有早点来拜访，真是失礼了。

        孔晗仔细看，确认是傅兰斯的笔迹。

        这怎么说？说自己厚着脸捂冰块，捂热了，结果被这冰块堵在校园的各个角落，肆意亵玩？

        他递给孔晗一个硕大的礼盒，又：“我替父亲来赔礼。”

        把文森特送来，难傅兰斯看不出这人用心险恶？

        文森特不瘸了，带着十几个保镖，站在门外。

        守夜的老调侃：“先生，您和傅先生是怎么认识的呀？”

        真是喜欢自己？他不信。

        金邀请函，上面有傅兰斯的私人印章，还有一封信，说是给孔晗的。

        孔晗将人引到桌前坐下，笑：“陪你姐聊聊天，我去挑一瓶最好的酒招待你，等我。”

        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要好心帮自己。

        圣诞节到来时，庄园里积雪已深。

        伊莲娜却甩甩手，反过来安抚他：“没事，这点小伤用不着。”

        他随口胡编：“打架认识的，他打不过我。”

        他

        学生们闲得没事，在附近游猎，雪覆荒原，林间时而一声枪响，震落簌簌积雪，惊起一片鸟雀。打猎归来，他们就在雪地上架起烤架，把肉烤得香，端给孔晗，又在夜里开起派对，倒让这冬天不至于过于冷清。

        众人哄笑，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他稍加思索，心里有了答案。

        孔晗顿时了然。

        不，孔晗不认为傅兰斯那么蠢。

        傅兰斯的亲笔信。

        “这个嘛……”

        女佣们叽叽喳喳去开门，却迎上了一张陌生笑脸。

        “真的吗？”伊莲娜嚷嚷：“怎么可能，我看是他让着你呢！”

        见孔晗犹疑，文森特挑眉：“兰斯说，他刚好这段时间回不来，让我陪你过圣诞节，我可是冒着风雪赶来的，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当然欢迎，荣幸之至。”

        “一定是的！”

        孔晗很想念傅兰斯，下意识地一笑，问：“是不是傅兰斯回来了？”

        孔晗尴尬一笑。

        而她只字不提那是她弟弟，他也就继续装傻，和她演下去。

        信上说，文森特是他的贵宾，让孔晗好好招待。

        伊莲娜顿时敛去笑容，站起挡在孔晗前，问：“你怎么来了？”

        借着这节日，孔晗有心感谢一下这些围着自己转的人，从女佣到保镖再到护士，都拿到了一笔不菲的奖金，还有一份心挑选的礼物，大家喜气洋洋的，把平日里不常用的长餐桌搬出来，热火朝天准备好佳肴，几十个人围坐着吃起烛光晚餐，节日气氛拉满。

安抚：“我们上去医院，你忍着点。”

        转眼入冬，孔晗已将近临产期，史密斯医生需要全天候陪护，实验室的活儿暂且搁置。

        孔晗眼睁睁看着她，自己用医用酒消毒，包扎好伤口，娴熟又冷静，好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大概是于心有愧，伊莲娜照顾他，比照顾自己还细致，生怕他磕着碰着，弄得好像这真是他俩的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