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咬到，嘴角有血漫出来。

        傅兰斯仗着他爸护犊子，说：“还有件事，爸你得帮我。”

        快到郦大校门口，傅可才再度开口，叹：“今天他们夫妻俩提起这事，话里话外，都是要钱，敲诈所谓的青春损失费，我要不给，他们可能就要曝光说你是gay，来折损我的颜面。”

        他一直试图弥补父爱，达成和解，却常常弄巧成拙。

        聒噪不停，比夏天的知了还烦人。

        孔妈不甘心：“小晗他是你男朋友，他失踪了，你一点都不伤心吗？”

        这钱，孔家夫妻俩就算拿到，也没机会花出去了。

        夫妻俩只得作罢，眼睁睁看着那辆悍绝尘而去。

        自始至终，他都冷静无比，撒谎撒得如鱼得水。

        一行人去了警局。

        傅兰斯一上车，他爸的秘书小姐姐就递上冰块，哄：“脸都了，快敷一敷。”

        空的审讯室，压抑冷寂，傅兰斯坐在桌前，回答警察问题。

        傅兰斯这才应：“嗯。”

        这话说得狠厉。

        “你尽说！”

        傅兰斯嘲讽：“是缺钱，他们住郦大职工宿舍，不舍得换房子，为的是攒钱国外代孕第二胎，可惜，那孩子七个月就早产了，放保温箱，他们夫妻俩见孩子不健康，放弃了，那孩子死了。后来小晗都保送了，他们夫妻俩还要求小晗参考高考，还必须考第一，为的就是赚状元奖励，应该是贼心不死，想第二次代孕。”

        傅可神色黯然。

        “净给我惹祸，我打不死他！”

        高考第二天，早上八点多，警察来了班上，没再问傅兰斯，试图在班里同学上找线索。

        警察也上前劝阻，“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我们也只是例行盘问一下，您别给孩子这么大压力。”

        审问他的是个老刑警，他却丝毫不怂，无形的气场压制着对方，目光对撞，他那锐利如鹰的眼神，甚至得对方别过脸，不敢直视，说话都气虚起来。

        傅兰斯笑：“所以呢？”

        于是他继续试探，“听孔教授说，你和他们儿子睡了？”

        不痛不的一声回应，却足以叫傅可狂喜。

        之前等待的时候，孔家夫妇俩在傅可面前告状，说傅兰斯这不好那不好，逃课抽烟，泡完网吧泡酒吧，把孔晗一个好学生，都带坏了。

        “给啊！”傅兰斯得意：“砸他们脸上，告诉他们，我和他家儿子一刀两断，没关系了，让他们远点，别来烦我。”

        傅可求之不得。

        傅可被噎得一时气闷，连喝了好几口矿泉水才平复，叹：“爸知你心里堵气，怪我不该把你从意大利掳劫回来，不该忙于工作对你缺乏关心。我是个失败的父亲，可是，我是真的爱你，想要你过得好。你要有什么难，需要什么，都跟我提，好吗？”

        “不去。”

        这还是第一次，儿子对他的话，表示一点认同。

        傅可顿了顿，又：“我不心疼一百万，也不怕这点威胁，只是匪夷所思，他们夫妻俩明明是教授呀，尤其孔教授，都快当上院长了，很缺钱吗？怎么会这么荒唐。”

        离开警局前，傅兰斯找到孔家夫妇，冷冷：“抱歉，我不该找孔晗约酒，是我的错，但其他的事我一概不认，别他妈诬陷我。”

        他一逆骨，冷哼：“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傅可提议：“今晚跟爸回家住吧，我让阿姨给你点好吃的，好吗？”

        很快，疑点转移到了徐凌上。

        他爸一脸小心翼翼讨好的笑容，解释：“好了，打你是戏，堵别人的嘴，别生气了好吗？”

        傅兰斯不表态。

        傅兰斯刚才还冷着的脸，突然就明媚了，他角浮起一抹餍足的微笑，懒洋洋：“是睡了，孔晗要是能生，我和他的孩子都能凑一足球队了。”

        可眼下，见这可怕情形，他俩都闭上了嘴，不敢在多说。

        傅可汗颜，这回彻底噎住。

        傅兰斯低下，抿了抿。

        孔妈还想问，傅可拦住，温柔又不失强，说：“明天我儿子还得考试，心理压力本来就大，他本可以拖延着，不来合调查，可他来了，尽了本分。我能理解两位丢失孩子的痛苦心情，但也请两位理智点，别过度干扰我儿子，行吗？”

        他是天生的坏种，演技太高，本太坏。

        一番盘问，毫无收获。

        他爸又：“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都没跟爸说。”

        夫妻俩却不敢回怼，肺都要气炸了。

        傅兰斯不应，傅可又：“咱们父子俩，是彼此仅存的亲人了，血于水，该相依为命，你明白吗？”

        “行叭……”

        “伤心有用吗？要是能把他哭回来，我愿意一公升的眼泪。”傅兰斯冷笑：“我也很遗憾，但现在一切以高考为重，高考完了，我也会去帮忙找他。”

        傅兰斯用灵活的手指转着笔，哼着小曲儿，心情愉悦。

        傅可这回算是惊掉了下巴，“那你说，这钱我给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