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早上扔来的帕子,是她自己绣的,阿绿怕是本就没有将这东西送出去,那银钱也不会是事多给。
云湘的手下意识的摸上颈的红痕,有些胆寒。
便是里面卖的女子,出一点钱买个小童回来用,的不好自是打骂,没有饭吃。夏朗榆又看向她,我接阿衍回来的时候,他瘦得包骨,人也不高,本不像一个十四岁的男孩。
地方越来越偏,自然是没办法住在客栈里,好在苏木有经验,提前备了许多东西,一行人才不至于过分狼狈。
云湘不知自己能相信谁。
今日天还未彻底变黑,夏朗榆拾了水袋,要云湘陪去溪边灌水,云湘闲来无事也便答应。
他一直都恨爹娘不来找他,也恨我安稳生活多年,最后还要像个圣人一般来救他,好让他对我心存感激。所以他第一次毒发,拿着刀一路砍到了我的书房,伤了不少人。
夏朗榆尴尬地将手抽回,背在后,脸上一抹隐约地绯色: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原谅阿衍,只是因为他对我有恨,故而连累到你,实在是对不住。天色不早了,你歇息吧。
他指的是今早上夏衍掐晕她这件事,云湘明白。
替主人事,苟活一命,谁都一样。
我知。
不不,我愿意,我愿意!云湘拉住作势要走的人,双手碰到的是夏朗榆温热的大手。
云湘似是不放心,接着补充了一句:他晚上要是来的话,你能不能告诉他,下手不要这么重
进了夏府之后,本来渐渐放松了对夏朗榆的警惕,可是夏衍把这个信任打碎得连渣也不剩。
纠结来纠结去,还是生火烤肉再撒点盐巴适合她。
车子过了仅有的一些官,便开始往山里面驶,车无用就需要步行赶路。
他今晚不会来。夏朗榆说话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她明白,自己无权无势,阿绿没有理由完全帮她。
夏朗榆瞧着她的动作,解释:明日我会让苏木封住阿衍的,你坐另一辆车,与他分开,这样尚且安全些。
她害怕。
云湘脑子里,突然浮现夏衍覆在自己上时,那宽阔的小麦色肩膀,她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一阵脸红。
人走了,屋里剩下一个云湘。
云湘不懂,觉得自己这样傻乎乎地跟着,不太行;可让自己点行的事,也不太行。
夏衍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神色不悦:没个女人,打水都走不动路。
青楼的小,你知吗?他突然提问,云湘茫然地摇。
你若是不愿意,苏木这会儿买车应该还未走远。
云湘自是高兴,嘴上还是客气了一下:劳民伤财的,是不是不太好?
夏衍总是很不屑地在一旁阴阳怪气,总说他们两个人的认路水平是在浪费时间。
他手心干燥且厚实,云湘的小手冰凉,两人皆是一愣。
毕竟三个男的,连个肉都烤不熟!再加上每天啃像石一样的干粮,云湘的嘴巴淡得只能嚼薄荷叶来藉自己的心灵。
夏朗榆继续开口:阿衍两岁被拐走,十四岁被带回来,十二年在最底层的地方,活得不像一个人,所以他恨我。
没了疯魔的夏衍折腾,云湘这几日自然是睡了好觉,只是白天的车赶路,依旧是难受的。
云湘松了口气,被他察觉:阿衍他不是有意要对你下重手的。
夏朗榆与苏木会时不时地讨论地图,听说商陆去的寨子叫乌古,位置隐蔽难以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