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面无表情地给她膝盖上的淤上药。
孟景瞧见她双颊上的绯色,默了一瞬,脑海中闪过一种可能,也不知是该气她还是该恼她,只简单:你是不是吃了房里的酒水?
她经过了镜前,一瞬间瞥见自己酡红的脸,暗自心惊。
冯玉殊后知后觉,也想到了同一种可能,整个人僵了一瞬,然后惶惑地点了点。
。
她吃痛,低低地呼了一声,一瞬间泪水涟涟。
孟景随意扫了眼边刻意被磨尖的簪口,心底有些想要发笑,又觉爱怜。
整座宅子,都静悄悄的,约莫是因为还没有什么人住的关系。
折腾了半宿,孟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飞快地冲了个冷水澡,坐在她外间的窗台上,怀中抱着自己的刀,就要倚墙睡去。
下一秒,就不知磕到了脚踏还是什么的,在榻边跌了一跤。
冯玉殊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半晌后,终于垂下了手,垂丧气:你先出去。
她跌坐在地上,没骨一样,还记得推他:你出去,只是沐浴久了...
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不是因知他为人事目中无人、不屑撒谎,更因为他是孟景,她信任他便没有理,否则不足以作她命中唯一那位。
冯玉殊喝了姜汤,昏昏沉沉地沉进木桶中。
不过这样也好,有别样的安宁。
冯玉殊又开始在里面小猫哼哼。
房门骤然被人推开。
她曾存玉石俱焚的死志。
孟景一时脸色有点难看,将人扶上了榻,背后垫了小枕,又给她连倒了几杯凉水,看着人喝下去。
冯玉殊也不肯给他好脸色,但还是乖乖地接过,咕噜咕噜吞下去。
自己在房中喝的那小小两盅酒,约莫是按照风俗,下了助情的药物,因着剂量小,见效又需要时间,她此前心力集中在别,才一直未觉。这会儿静下来,姜汤又是发物,药竟一脑被勾了起来。
孟景忙大步走了几步,将人提起来。
冯玉殊轻嘶了一声,又想缩,被他箍住,撩起眼扫一眼。
冯玉殊条件反地缩了,被他无情地抓回来。
孟景眸光微闪,慢慢开口:我和苗姿,没有什么关系。那日若不是她抓了我,我本想要来见你。
今晚大起大落,又受了凉,她已感到子有些不适,特别是刚才一碗姜汤下去,原本风之后,内被压制下去的、一直被忽略的燥热,竟又猛地升腾起来。
想来她藏于袖中,原本不是为他而备。
今日脑中实在纷乱,她要好好想想。
她好似一只废猫,没骨似的半倚在榻上,见孟景出去了,还以为他终于走了。刚舒了口气,他却又回转过来,坐在榻边,将几瓶金疮跌打药放在一旁,卷起了她的。
走路尚且有些踉跄,亵衣的系带更是被她系得松松垮垮,只是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他语气淡淡,略去了很多细节,仿佛在说旁人的故事。
她有些晕目眩,还心是水太热,忙起匆匆了子,披上亵衣,往榻上去。
她好像很轻易地就相信了他。
再喝一杯。他据她颊边的艳色,冷酷地作出判断。
冯玉殊冷冰冰地别开脸。
瞥了眼冯玉殊紧闭的房门,正打算入眠。
虽在孟景劫亲的时候,有楼关山提前过来打点,但那样一点时间,他也没办法连夜变出众多仆从来。
少年人有些糙的掌心托着小肚下一点,指节微微施了力,她便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