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微微一愣。
隐约见得云锦休息的厢房就在前,后一个声音,叫住了冯玉殊。
绣鞋的不小心磕到石阶的边缘,冯玉殊一个踉跄,惊呼一声,整个子便要栽倒下来。
她上和发间传来馥郁的香气,好似某种隐晦的提醒,提醒他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多近。
施主留步。
她心乱了,脚下的步子便也跟着乱。
冯玉殊呆呆地伏在他怀中,有些急促地息着。
一阵静默过后,少年抿着,骨节分明的指,带着克制的力,小心翼翼地挑起了冯玉殊的下巴。
孟景迟疑着。
好似新点的胭脂,艳丽过漫山的红叶。
孟景心中一窒,思考几乎停滞,而形却已掠到冯玉殊边,将人扶住了。
孟景疑惑了一瞬,才忆起她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冯玉殊听了,又站住了,回过来冲他笑,颊边两个甜甜的浅窝:那便有劳你了。
冯玉殊觉得小有些酸乏了,便:我们回去吧。
一双雾蒙蒙的眼,好欺负似的,微避开他的视线。
竟有些像京中赛过街的少年,在心上人面前了筹,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神气了。
孟景迟疑了一下,低下,想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怕她真吓成了呆鹅。
他垂下眼,瞥见她而丰的红,就在自己指腹不远。
时光静默,冯玉殊被他的动作弄得都了,红微启,却因为上异样的感,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两人便转下山,这一次,还是让冯玉殊在前。
这可是山崖之上!
孟景微不可见地,轻轻挑了挑眉。
墨色的瞳仁中映出一点她的样子来,无情又似深情。
只要稍微...动一动。
阿弥陀佛,一声响亮的佛号响起,须发皆白的老和尚低眉颔首,双手合十,在她后站定。
少年在她几步之外,也停了下来,静静地回望她。
冯玉殊心中一颤,无意识地揪紧交叠的袖口,有些慌乱地别开视线。
他肩宽腰窄,落拓如青竹,或者更像一把刀,立于群山峻岭之见,后是不见底的深崖。
深红,有些确实浅浅的橙,交叠在一起,好似少女繁复的裙摆。山中云雾缭绕,该是裙上的轻纱。
冯玉殊因着受了惊,眼前看不到孟景,总有些不安,走着走着,便忍不住站定,回瞧他一眼,好似要确认他在不在似的。
无法抵抗的,铺天盖地的,好似一瞬没的水,是她设下的温柔牢笼。
片刻后,少年漂亮修长的指动了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按在了丰的上。
等了片刻,见她还是没反应。
他低声安抚。手还圈在人腰上,感觉她绵绵、好似没骨似的,也不敢松开。
她耳尖红得滴血,好半会儿,才找回出窍的意识,轻轻别过,躲过了他的碰:我没事。
此时已是薄暮时分,寺中的香客比方才少了许多。
怎么了?他微微皱起眉,心下莫名有些慌乱。
没事了。
窄窄的石阶一直伸进雾中,真好似天梯,没有尽。
她停下脚步,回过。
冯玉殊却把埋得更深。
她一颤,下意识地往后缩,他却不给她逃,指腹轻过少女腻的肌肤,将她制住,意外地看见她闪烁的双眸和绯红的面颊。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山。
气氛再次诡异的静默下来。
他说这话时淡淡的,无意识中却带了点少年人特有的傲气。
在冯玉殊第五次回之后,孟景:有我在,不会摔下去。
他是当世一等一的杀手,于万人中直取公卿王侯首级,有他在,冯玉殊确实不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