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来了吗?比起初见时的阳光活泼,四年的抑郁病史已经将她折磨的了无生气。
纪婉将孩子打横抱着,长期服药,她已经是瘦骨嶙峋,苍白的手指轻轻抚上吱吱白皙的小脸,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人心酸。
小娃娃的眸子顿时亮了,仔细地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陌生女人。孩子的眼里,她眉目间满是温柔与慈爱。肤是不健康的苍白,可温柔的笑意却比四月的阳光还。
我带她过来了,吱吱很乖,也很可爱,长得像嘉应。最后一句,他近乎哽咽着说。
原本以冷静沉着为秘书界标杆的周秘书,此时却手忙脚乱地按下静音键,才开始接起电话,不知对方说了句什么,他的表情直接僵在了脸上。
纪婉来不及震惊裴厉告诉吱吱,她真实世的事,便因孩子的一句想念,内疚的泣不成声。
吱吱,这是妈妈。裴厉哑着嗓子对小娃娃说。
你真的是吱吱的妈妈吗?小娃娃一把脆生生的嗓子,说话还不甚清楚,声气。不待纪婉回答,吱吱又,妈妈,你生病好了吗,爸爸说,你生病了,不能来看吱吱,吱吱每天都很想你哦。
裴厉轻轻皱眉,示意周秘书直言。
他带着吱吱来到医院,保险起见,他让周秘书带着吱吱在外面。很意外,纪婉今天的神格外好,至少,她还认得出裴厉,还能心平气和。
纪小姐,从疗养院坠楼,当场死亡。语气中,显而易见的怜悯与可惜。
周秘书在旁边看着,微叹,也难怪,自从得知了沈嘉应的死讯,她就动气,早产生下了吱吱。分娩后再没抱过孩子一次。队为了安抚烈士家属,为纪婉心理疏导,本以为能奏效,可谁知,她转眼抱着未足月的吱吱站到了医院楼,轻生自尽。最后幸而是被救下,裴厉也成为了吱吱的法定抚养人。
一句安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裴厉示意周秘书将孩子抱给纪婉,纪婉僵地伸出手,似乎是不知该怎么抱孩子,微颤的手暴出小心和紧张。
裴厉没有说话,他用力闭了闭眼,妥善安放好情绪以后,轻托起怀着孩子的后脑,在她额轻轻吻了吻。
大概是母女连心,一向调爱闹的吱吱竟在纪婉怀里安静了下来,乌溜溜的小眼珠好奇的盯着纪婉看。
回家路上,裴厉抱着吱吱坐在后座。四岁的小娃娃,正是睡眠多的时候,此刻正窝在裴厉怀中,睡得正香。
想到过往,纪婉也眼角泛红。
突然一阵铃声打破了车中的寂静,裴厉微阖的眼略掀,眸光落到周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