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他嗓音哑的厉害,昨晚后半夜沈漱玉故意臊他,着他说尽平日不敢言之词,他不得已只能顺着沈漱玉心思开口。他强忍着上的无力坐到了屏风旁的梳背椅上,中衣在动作间被蹭得凌乱,一斑驳的吻痕便大喇喇显现在宴洵眼前。宴洵回想起自己那放浪形骸的情态,遽然涌上一杀意,可笑他修行多年,却在情下低首下心。
宴洵甫整理完衣襟,室外女半开推门,低声:公子,可曾要洗漱用膳?
宴洵应后,两位女托着面盆和脸帕缓步进来。洁完面后又有两人为他更衣束发。宴洵看得出这几位女对他态度十分慎重,见他一番折腾下未曾言语动怒后如释重负地退下。他移步到长桌,桌上早已摆好了生粥和各色小菜。宴洵挥推了要为他布菜的女,却见门外有人进来,他微微蹙起眉,女见他面有愠色,赶忙:公子,有一姓言的大人说想见您。"
沈漱玉如今后妃空悬,从前有过水情缘的公子少爷一个未曾领进。宴洵是唯一一个被陛下接至后中的男子,想必在陛下心中位份超然,女们自然不敢怠慢。
宴洵听见所谓言姓大人,便知是那位与沈漱玉联手把他骗进的好师弟。他微微一哂,放下玉箸请他进来。
言鹤归踏进殿内时宴洵已让殿内女退下,他见宴洵一人坐在长桌旁,孤直的脊梁好似长立风雪中的青松,联想到沈漱玉与他一手策划的事,心下愧怍,又如同在陈醋中浸染了数十载,半晌才对他行礼:大师兄。
宴洵闻言不曾回,杯盏忽的甩到言鹤归脚下,冷冷:你心里倒还有我这个师兄?
此事是师弟一人之责。言鹤归垂玉立,未躲开那七分满的茶盏,的茶水打了言鹤归金白云边的衣角。
宴洵怒极面上反而沉静下来,整个人冷的如同昆山冰雪,他双目泠泠宛若利刃,:沈漱玉许你何如才能让你干出如此背弃师门之事?
师兄,陛下已是九五之尊,怎可直呼其名?言鹤归抬首,直视宴洵毫不相干地说。
宴洵未曾料到他是这般反应,心下只恨自己全气力全无,无法一剑穿这个师弟,替师父清理门。
言鹤归见宴洵一双凤眼里布满层层冰霜,自嘲一下,不知是在笑宴洵还是自。那张清绝的容颜倏忽间收敛了温和的表象,我自幼知晓,无论是容貌亦或是武功绝学,我未曾有一样能胜过师兄。唯一略微自得的不过是些嘴上功夫罢了。师父重视你的天资,陛下仰慕你的绝学,此辈有师兄一人便可撑起门面。我不过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言鹤归一顿,他缓步走到宴洵旁的长凳下坐下,直视宴洵:我此前半生困于师门的枷锁不得自由,后半生是困于情罢了。
袅袅茶香模糊了言鹤归面容,一双透亮的桃花眼里蕴藏着难以窥探的情愫。言鹤归甫一说完,宴洵便动他到底所何求,我从不知你能如此自甘堕落。
言鹤归不怒反笑,师兄大抵是未曾清醒,我仰慕陛下,陛下天人之姿,千古女帝,旁不缺钟鸣鼎食之家的少爷,也不缺淑质英才的公子。我与她相伴数载的情分不若是镜花水月而已,我自知无法与她比肩,便只求春风一度,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