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裴永蔚站在门外,屋内的话语传入他的耳中。
他完之后估计还要住院几天,那裴永蔚言又止地试探着。
记忆一瞬间有了重合,小学时柏瑜逃课,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小小的女孩坐在场边缘的树下看书,他借故上厕所,跑出去找她。
有时候记忆真的很神奇,它不是连续的,而是像定格动画一样,一幅又一幅画面印刻在脑中,沈醉桀仿佛是第三视角回忆了这段往事。柏瑜背靠场的铁丝栏杆,手里拿了一本在他那个年龄还看不懂的书,他跑得有点快,站在她的面前时有些气吁吁,她没有抬,但是他很自然地就坐在了她的旁,似乎靠着栏杆确实不舒服,小女孩调整了一下姿势,也非常自然地就靠在了他的肩上。
哦,我陪他。柏瑜随口答。
反正是比我聪明得多。
也行吧,这次受伤还是不告诉你爸妈?
如果他们打电话给我了,我不会帮你瞒的。
我又不是断了。
柏瑜点了点,又回到病房,经过这一系列的折腾,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12点了,她走到床边,拍了拍沈醉桀的肩膀:想吃什么?
火锅。他闭着眼睛,安详地躺在病床上,提出要吃火锅的要求。
嗯,怕他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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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他思考的是外卖的电话,柏瑜起,边的重量突然消失,沈醉桀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出门去取了外卖,把病床边的桌板架起,将食物从袋子里取出来,在桌上摆好。
柏瑜不再问他,打开外卖件点了一些清淡食物,在等外卖送到的期间,她也半躺在病床上,靠着沈醉桀没有受伤那边的肩膀,找个舒服的姿势,拿着手机玩起了数独。
她现在倒是比小时候有人味多了,沈醉桀想。他以前还很担心这个总是冷着脸的女孩长大后会不会没办法入社会,看来完全是多虑了,聪明的人永远都会找到让自己最舒服的生活方式。
柏瑜没有多想什么,这个回答在她看来是顺理成章的。
我下周回家一趟,你胳膊这样怎么和我一起回去?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柏瑜很自然地把不爱吃的菜全丢进沈醉桀的碗里,也相应地换来了好几声抱怨。
如此熟络的对话,没有一个暧昧的字眼,却比听到任何一句与爱有关的话语都更加让人落寞,他面上闪过纠结的神色,最终恢复平静,若无其事地推开了门。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只有柏瑜选择数字时的按键音效。沈醉桀偏看她,她正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的睫垂着,盯着屏幕,偶尔眨一下眼睛,眉都不皱一下的,很快结束了一局又一局,似乎是太简单了,她把手机扣在前,打了一个呵欠。
多拿几件换洗。逐渐想得有些远了。
裴永蔚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厚的情绪,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要去查房了,有事情直接找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