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可能知
痛感便是爱了。
有那么一瞬间,秦铮的话真的击中了她心中最脆弱的一隅。方宁在大多数时候都努力武装着自己,不让这个分暴出来。可在这个夜晚,偏偏她的心绪再一次完全被方继亭扰乱,再一次会到深切的无力感,再一次想起了那些令她恐惧的事物。一切都实在是太过恰好了。
秦铮把语气放得很柔,像是在安抚小动物一样。他几乎从没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连自己都觉得别扭极了。
方宁却低躲过,推说自己胃痛可能是吃坏了东西,然后捂着肚子冲进了一旁的厕所。
十四岁时的无知、鲁莽与愚蠢,十八岁时在噩梦里一遍遍循环的电影院,仿佛走不到的登机桥。还有一年一年,或许永远都不会有尽的苦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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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随着时间的逝总会好起来。可虽然生活逐渐趋于正常化,对影院的恐惧却一直无法消减。即使她明白这种恐惧本就是非理的,但她的潜意识里却总是将影院与各种可怕的后果相关联。
他解释:ephobia,the fear of movies。这是Wiki上的解释,我查不到中文词条。或许按字面可以翻译成电影恐惧症,但我并不专业,所以也不敢确定。
这些表现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
秦铮磕绊了一下,继续说: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不要害怕,也不用和我解释。我知这样说可能有点冒昧,可我就是想帮帮你,让你不再害怕,不再那么难受。我知你一直以来都很辛苦
方宁,你怎么了?邓若琪想伸手探探她的额。
方宁嘴翕张着,似乎想说点儿什么。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从大一时开始注意到凡是社团组织看电影的活动,你从来都是找理由不去,而且每次看起来都有点不对劲儿,我就去查了查。
方宁第一次发现自己再也不敢进电影院,是在大学刚开学的时候。她和室友去广场逛街,吃过午饭之后其中一个人提议要不要去看电影。在网上买过票后,站在影厅门口,却发现自己没办法走进去。每试图向前一步,冷汗就会不断地从的各个分冒出来。
方宁的牙齿几乎将嘴咬出血珠儿,她竭力忍耐着什么,睫颤得像瑟瑟秋风中的落叶。
一直怎么样呢,某些在深海之下潜伏数年的情愫已经不言自明了,然而这时候的两个人都没有把关注点放在这里。
就算表面上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许多后遗症却还在她的生命里顽固驻扎着。
果然,方宁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的一瞬间,嘴的苍白就蔓延到了脸颊上,夺走了颧骨上仅存的一丝浅淡红晕。她以为自己可以保持镇定,可却在不自觉地发抖。垂下的眼睑,稍微弓起的脊背,交握的手指,都明晃晃地写着戒备。
秦铮怕她误会,加快了语速:放心,没有那么明显,是因为我一直才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