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衿不解,随后便听见长公主说起门口被人心布置过的造景,即使在室内无法出门,也能借此瞥见几分院中绝景。
主却抬手制止:“算了,隔着反倒什么都瞧不见。”
“谁让他是知府家的大公子呢。”长公主笑,“虽然是个好色纨绔,不过因为是家中唯一的男丁,罗新川便当作心肝捧着,结果连点审时度势的本事也没,刚才随便给他几个好脸色,便全都透了底。”
“自然是想办法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来,”长公主看着门口的山石盆景,
“殿下请说。”
“公主金枝玉叶,小民不敢窥视,还是放下得好。”
“这几日多有叨扰,还请您与大人多多包涵。”
“他刚才说了这馆中皆被布置过,看来永州知府安插了不少人盯着这院子里的活动,要是过多与颜淮接,少不得让他们警惕,我们倒是多了几分被动。”
等罗桢走远以后,长公主这才收了笑容,一拂袖坐回到椅子上,这时木檀她们也走入院中将院门关上,此时院中便只剩下她们几人。
颜子衿一懵二呆地看着周娘子行动,见她抱了个匣子回来,里面装着一副卷轴。
“不过是瞧着我有几分姿色,若我貌若无盐,你猜他会是个什么态度。”
“他父亲倒是有几分算计,可他却是个草包,以我对他的了解,随便给点甜,即使被打断他也会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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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唐突,换了别人恐怕早已出声喝止,然而周娘子却并未有所动作,连长公主也只是浅笑晏晏,并未出任何不悦。
“痴心妄想。”长公主冷笑一声。
“是。”
长公主斜靠着,手指碾着袖子上的明珠,许久忽然笑了一声对周娘子:“你去把我之前让你特地带着的字帖拿出来。”
“有这么夸张吗?”颜子衿显得极为不解。
听到长公主提起,罗桢眼中神色顿时又亮了一分,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几乎恨不得将每盆花摆在那里的意义一一解释,随即又介绍起行馆其他地方皆被悉心布置装点,说到最后甚至几乎不加掩饰地表达着自己的仰慕,主动邀请长公主同行出游。
“本就是个浪子,绣花枕一个,”长公主嗤笑一声,“也不知读了什么书,嘴里花花句子不少,却连个功名也考不过,屋里姬妾几十个,还惦记着在外面拈花惹草。”
“您是想从罗桢上下手?”
不过说到最后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太多,罗桢连忙止住话,说着自己还要向家父复命,起拜辞,这时长公主忽然站起走近罗桢,伸手虚抬:“还请公子替我给知府大人带句话。”
“虽说食色也,又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好歹也是万花丛中过的,也不至于急色成这样,”周娘子轻笑着,“这位公子惦记的不仅仅是殿下,还有驸的位置呢。”
“您是怎么打算的呢?”颜子衿问。
“这般无礼,殿下何必要给她好脸色?”
“此人有些过于唐突了。”颜子衿难得主动先开口,她实在是不满罗桢刚才的行为。
“若是放下了,岂不是辜负你与知府大人的心意?”
“什么底?”
“我还记得殿下第一次来永州的时候,此人刚见面便立像个狗膏药一样,几乎日日都要在眼前晃。”
“这可是个好东西,”长公主手指划过卷轴笑,“抽个时间替我挂出来,丢在角落这么多年,也不知有没有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