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梦呓
好,我知dao了。陈家煦说,表情看不出来喜怒。
他又说:发现不了吧。得到肯定的回答,他挂了电话。
他失败了。杀掉林成济。
他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个有点门路的朋友,家里有人在北京刑警总队。陈家煦guan他叫mao哥。
mao哥长得像一只猴子,还是把toumao染得五颜六色、二五八万那种。陈家煦第一次见他是在新生的文艺汇演上,表演人员的休息室里,mao哥抽着烟大摇大摆走进来。陈家煦拦住他:这里不可以xi烟。
mao哥贴近他,把一口烟pen到他脸上。
晚上南香四街见。有胆就来。
陈家煦去了。mao哥和他说:bi1崽子,别在mao哥面前装了。mao哥的鼻子灵的很,你闻闻你shen上那gusao味儿,盖都盖不住。
陈家煦就真的没装了。他不再温和可谦地笑,而是直接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往mao哥脑门上砸了下去。
那天晚上,那个小巷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陈家煦和mao哥打了一架。到后来,他被揍得站不起来,鼻青脸zhong,仍然扶着墙,颤巍巍地站起来。
mao哥大笑了几声:我知dao我们是一类人。像我们这样的人,即使考上了北大,也他妈是烂命一条。
之后,莫名其妙的,陈家煦和他越走越近。
陈家煦看不起mao哥这样的人。
但他和mao哥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觉得很轻松。不用嘴角一直弯成特定的弧度,不用曲意逢迎地说些场面话。
mao哥有一次喝醉了,和他说,如果陈家煦有什么看着不爽的人,他可以帮他把人搞死。
只要没什么ying背景,中央党校亲属之类的。mao哥大着she2tou说。
陈家煦本来没有杀了林成济的念tou,直到那天晚上,陈家煦站在阳台上,赤脚,没开灯。
地板很凉,但他好像感觉不到一样,目光紧紧盯着窗外的小径。
他看见昏暗的路灯下逐渐显现出来两个人影,是尤溪和林成济。
两人正说着什么,尤溪不时微笑,两人相伴而立,一高一低,看起来登对极了。
陈家煦无声地看着。他的心脏好像静止了,又好像膨大了,铺平在无边无际的夜里,一切都变得粘腻。
不知尤溪说了什么,两人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对方。
然后,陈家煦看到,尤溪抬起脚尖,在林成济侧颊轻吻了一下。
一瞬间,整个世界静止了。一gen细长的针没入陈家煦的shenti,他的心脏合拢了,这gen针和他的心脏牵扯得血肉模糊。
他一瞬间几乎难以抑制自己,立ma,从厨房拿起那把最锋利的剔骨刀,跑出去,沿着那个男人的后脖颈,一路划开他的shenti,把他整张pi剥下来。
剥下来就是这样。
但他还是静静站在那里。良久之后,他转shen回屋,打通了mao哥的电话。
他要杀了林成济。
但他们失败了。本来,整个计划天衣无feng,那个角度正常来说,林成济是躲不过的。
但是林成济命太他妈大了。
何况,他们两个学生,zuo这种事情,说真的,也不过是初出茅庐。
陈家煦呼出一口气。他闭上了眼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没必要,实在没必要,自己之前太着急了。如果暴lou的话,自己就会永永远远离开尤溪,失去一切。
但是林成济的出现,确确实实打乱了他的计划。
看来,有些事情要尽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