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预料到她要说什么了。
空地会场,只有霍节一个人坐在主桌。他面前的桌上已经倒了几个空酒瓶,手中的那杯酒正被他一饮而尽。
她看到周度一直盯着她笑,瞪了他一眼:干嘛一直看着我。
霍节仿佛没看到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酒。
徐瑛慢慢腾挪过去,像个被罚站的学生似的立在他面前。
徐瑛连忙拉住他,手指一到霍节,霍节就立刻甩开她。他回过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让她如堕冰窟。
周度连忙讨饶:好好好,我已经全都忘了。
她看向周度:你知四年前那场比赛我为什么会出事吗?那天其实下了很大的雨,那场比赛简直可以用在水里舞来形容,其他车手都选择用雨胎,但是我还是用了干胎,我知这样很危险,可是为了赢,我还是愿意赌。那个时候已经有F1车队接洽我了,只要我赢了那场比赛,我就可以成为一名真正的F1车手。
徐瑛张着嘴,却说不出来,她哪里敢说实话。
霍节慢慢抬起眼,面沉如水地盯着她:你去哪儿了?
徐瑛的抵在他口,周度感觉口的布料变得,用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霍节嗤笑一声,打开手机给她看,是她和周度在飞机上打闹的照片:我朋友在飞机上见到你,本来想和你打个招呼,又怕打扰到你们,就让我代替他向你问声好。
霍节呼出一口气,往后抓了抓发,站起来转就走。
徐瑛受不了他的无视,抢过他手中的酒瓶:不要喝了。
周度愉悦地笑着:我很高兴你今天能和我说那些事。
霍节好像知她在想什么:你不敢说,我替你说。你去了日本,和周度在一起。
徐瑛赶到宴会厅时,人已经散光了。
徐瑛想起刚才自己那副丢脸的样子,脸涨得通红。她斜过去,伸出手夹住他的脑袋使劲晃:不许记得,快全忘掉。
周度的心变得酸胀,他把徐瑛拢到怀里,像哄孩子似的低声:你是个好妹妹。
徐瑛震惊地望着他。
飞机上,徐瑛神色焦急,几乎每隔一分钟就要看一眼表。她本来以为赶得上参加晚宴的,可是没想到班机晚点,惨了惨了。
可是我赌输了,后来我在医院醒来,我看到我姐姐趴在我床前,我突然发现她上有白发。徐瑛闭了闭眼睛: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有白发。我已经不是一个好女儿、好赛车手了,但至少,我要一个好妹妹。
徐瑛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徐瑛浑的血都在顷刻间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