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宗覃淡笑着拱手回礼。
宋谨翊向门口看去,只见骆宗覃与骆宗哲兄弟俩跨步进来,周围所有人都陆续:骆阁老!
冯崇源是宋兴涛的老师,也正是由于他的大力支持,所以当时还只是詹士府一名小小主事的宋兴涛才能告倒当时的中极殿大学士柳真宏,在仕林中声名鹊起,进入都察院。
定国公眯眼盯着他的背影半晌,气笑了,儿子比他老子还会装糊涂!
后来不久,冯崇源得以入阁,成为中极殿大学士,掌吏事。
他就近和一旁的大理寺卿与刑侍郎交谈起来,佯作相谈甚欢的样子。
不让继续查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啊!好似悬着一柄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定国公范择不知何时来到宋兴涛边,小声冷笑,阴阳怪气:宋大人时运不济,可惜把握不住好机会,叫别人捷足先登了。
外人自然不能去内院。
宋兴涛面上维持微笑,眼里寒如冰刀,从嘴角挤出一句:国公爷慎言。说罢就走开了。
大家都知南常伯府的亲戚出了事,所以看南常伯这个样子,就没有人上去多嘴的,留他一个人在角落里出神地坐着。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 骆宗哲大人到!
宋兴涛早都注意到他这副样子,心有不喜,但他现在在人前要避免和南常伯多接,以免招惹疑心。
常何其差点儿忍不住骂出一句来,但他忍住了,皇上虽然不让查,焉知他日不会翻旧账?
宋谨翊又见骆宗哲也在忙着交际,便去了外面。
定国公冷哼:我是什么豺狼虎豹吗?躲什么躲
今日天气不算晴好,但浅月湖边和风,湖边垂柳飘飘,湖中几对鸳鸯交劲摩挲,却是春日里漫步观景的好时候。
安妹妹画得极出色,不必过分自谦。若妹妹不嫌弃,我愿意为妹妹的画题诗一首,就算我二人共同完成的,可好?
他心不在焉地慢慢走,正想着会不会碰见什么人。但是转念又一想,女眷们都在花厅那边,大概是碰不到人的。
冯崇源早已过了花甲之年,鬓发灰白,很瘦,但神矍铄,眼神透亮,不怒自威。首辅大人的气场非寻常人可承受。
宋谨翊定睛一看,前方木栈上站着一男一女,其中那位女子就是林岫安。
正如此想着,就看见前面有人堵住了去路。
他讽刺的自然是宋兴涛本以为东阁大学士是他的中之物,谁知半路杀出个骆宗覃。宋兴涛原先的信心满满成了笑话。
说着,瞟向还站在原地的宋谨翊,笑得有些阴鸷,卓彦,你父亲怕我呢!你怕不怕?
南常伯听他这么一说,他原先以为不继续查就没事的侥幸心理一下就被击溃了,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等到来温裕侯府参加周岁礼,他笑得都很勉强。
温裕侯府他来过许多次,还算熟悉。从浅月湖边的木栈慢慢走,就能到小花园,再往里就是内院了。
宋谨翊神色未变,带着疏离客气地微笑作揖,国公爷多心了,晚辈先告辞。说完也离开了。
全都是客客气气与骆宗覃打招呼的。
宋兴涛因为骆宗覃的到来略显恶劣的脸色这才舒展开来,上前恭敬地与冯崇源说话,本无心宋谨翊。
事,皇上不是已经不让查了吗?怎么还会猜疑呢?南常伯呆呆地问。
宋谨翊在他后约半臂的距离跟着,不一会儿,听到正厅外小厮唱:尚书兼东阁大学士 骆宗覃大人到!
又过了些时候,当朝首辅、吏尚书兼中极殿大学士冯崇源到了。
si m i s h u wu. c o m
宋谨翊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宋兴涛,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阴毒。
首辅大人到了,这自然是众人争相上前拜见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