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摘了耳机,紧紧攥在掌心。那圆的感到底带来不了任何缓解,若这是刀片或是尖锐的石子就好了。他想点燃一支烟,再用烟上肤;他想用刀尖挑开上次的伤口,最好一刀穿刺手臂,以尚可忍受的肉之伤盖住撕心裂肺的神疼痛。他想将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砸烂;他想大声辱骂又纵声哭泣,尽情发临近崩溃的情绪。
他笑。
下一次绝不会再出破绽。
只要她哀求,他一定会心,不忍看到她闭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不忍再也看不到她满爱意的注视。她还有重要的家人朋友,她还留恋着这个世界。
依旧沉默。
杀了手握证据并心怀恶意的乔琳,为这样的女人遮掩。
他满怀喜悦地告诉了她自己没有出轨,没有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换来了她当时满心满眼的愧疚,得到了值得让他幸福很久的补偿。
门外的人离开了。
他想,是他大意了,忘记表哥昨天在车上得知了他想加乔琳的事,留给他怀疑的空间。虽然料定尹效齐不会多嘴,但被人察觉到什么的感觉令他略有不安。
多么可悲啊。一遍一遍地说服自己信任她,一遍一遍地说服自己需要出改变,比起自己更想以她为先。当现实幻灭时,他竟还在为她遮掩。
他天真地以为能够这样持续下去,以为她会把自己看得最重要。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过把她杀了。
他脱下假面,无表情地转移眼神,深深凝视黑暗的虚空。
苟烁希无意识地抠着旧伤,直到溢出血珠,他才慢慢投去一眼,然后伸去,温顺如小鹿。只是倏然间,他拿出蝴蝶刀,在手臂内侧一一地划去。他蹙眉叹息,眼睛里聚起水雾,紧接着,一颗眼泪从右眼下。
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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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人的地盘上,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他忍耐了一晚上的怨恨只能默默地被锁紧风轻云淡的躯壳,如密密麻麻的蚂蚁游走在肤下让他浑战栗,
希希,表哥很轻地说,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我站在你这边。如果有人来问的话,你就告诉他们你今天一直和我待在一起。
苟烁希踉踉跄跄地坐到床边,抬起双眼。所有情绪散去,只剩下空,像干枯的深井吞没了上的月光。
叩叩叩。
姐姐。
睡了吗?
感谢Ting宝、乖宁、小鬼、水蛇、搞不懂在干嘛、H-wangmumu、大翼、Fiona、77的反复投喂!有遗落的话请原谅我
只是话音戛然而止。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
姐姐,姐姐,姐姐甜蜜的,低沉的声音,不求回应地唤着一个不在这里的人。
他直面镜子,扬起角,双目由无情的弧度逐渐弯折。嘴边的笑意扩大,仿若一台正在学习表达快乐情感的机,不断笑着,又骤然收敛,再出自然的笑意。反反复复地耐心调试,终于得到满意的成果。他看上去开心极了,眉眼间没有丝毫阴霾,微红的眼睛和鼻子仿佛只是受了什么委屈。
他没理会敲门声。
不知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他又算什么。
但他知自己下不去手。
啊
苟烁希没再增添新的伤痕,放任血从一条条线中出,静坐了一会儿,然后才去浴室冲洗。他盯着镜中的自己,将眼泪拭,却不掉鼻尖和眼尾上晕染的红。
度条,像是发起了呆。
让一切停留在还美好的时候,用最温柔的方式亲手杀死她。活着的人太容易变了,只有死物才能永远属于自己。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