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夏乐在路上想过好几个骗开房门的说法,却没忍住大喊出声。
红酒瓶在江守仁的后脑勺上四分五裂,他要说的话就没说完。墨绿色的碎玻璃跌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单人沙发前摆着一张茶几,和夏乐阳台上的那个一样,玻璃台面,黄铜包边。魏如曼的手机反扣在茶几下面的收纳层,并不引人注意。
魏如曼大夏乐九岁,虽然言行举止偶尔有些孩子气,却终究多了九年的生活经验,时时在江守仁想不到的琐碎照顾着夏乐,就像姐姐一样。
怎么这么慢才来开门?门铃戛然而止时,江守仁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江守仁没有再回答,夏乐则狠狠踹向房门。一脚,两脚,三脚,夏乐整条都被震得发麻:再不开门,我能叫人把门拆了你信不信?
谁呀?听得出江守仁在抑制怒意,扮演一个温文尔雅的正常人。
伴随着闷哼和耳光,魏如曼开始哭泣。肉纠缠的声音越来越近,咣当一声,魏如曼的叫喊在夏乐耳边炸响,连她痛苦的息和嘶哑的颤抖都听得清楚。
礁石倾斜的方向到夏乐脚边。夏乐出声提醒,还没来得及弯腰,魏如曼就兔子般蹦过来,捡起了那支口红。
你不能这样,我我不会再让你那种事情了,你这样也对不起乐乐!魏如曼的声音断断续续,尖利得有些失真。
乐乐,真的是你多心了,我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呀!我要是对不起你,爸爸也不会答应的!江守仁试图来拉夏乐,却被她一把甩开。
夏乐到现在还记得魏如曼蹲着子仰向她谢的样子,那瞬间她似乎听到山涧的溪,温柔欢快,绵绵不绝。
住在一个岛上,自然会经常碰到,有了这么一个友善的开,夏乐很快和魏如曼交了朋友。她来度蜜月,魏如曼是来庆祝她单的最后一个月,两个站在婚礼两侧的女人,自然有很多话可以聊。
夏乐阴着脸按了接通,对面却没人说话,只有急促的门铃声。于是夏乐也没说话,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回茶几上。
夏乐不理他,从他边挤进房间去找魏如曼。魏如曼侧坐在床边的沙发上,见到夏乐也不转过,只是腰板直、神色木然地地坐着。
因此,江守仁必须受到惩罚,夏乐咽下一大口红酒,思索该如何理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就在这个时候,搁在玻璃茶几上的手机剧烈震响起来。
啧,还气起来了?是昨天没爽够吗?别装了,今天老子没工夫跟你玩。门锁滴滴的警报被砰地一声打断,江守仁的声音里带着陌生的暴戾。
是一个微信电话,来自好友野有蔓草。
2536,夏乐盯着房门上镀金的数字猛按门铃,呼沉重如同发怒的狮子。度假酒店的隔音很好,站在门口也听不出房间里正在发生什么。
在夏乐踹出第四脚之前,房门打开了,江守仁衣着整齐地站在门后:乐乐,你别误会,我这不是惹你生气了,想找曼姐聊聊怎么哄你开心!
布帛撕裂的声音像是一个信号,手掌打在肤上发出的声音变得清脆,带扣解开的声音听起来迫不及待。
魏如曼的房间在二十五层,和夏乐的情侣套房隔了三层楼。夏乐赶到电梯间的时候两电梯都在1楼,她跺了跺脚,推开旁边的消防门,一路飞奔下去。
求你,救救呜~魏如曼的最后一声哀鸣被堵住,江守仁呵呵狂笑: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喜欢呢!
你就是不信我,也该信曼姐呀!曼姐对你那么好,怎么会对不起你的事情,是吧?江守仁讨好地跟在夏乐边解释。
夏乐出一口热气,抓着手机冲了出去。那哀求不是对江守仁说的,而是说给她听的。夏乐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险些让手机从指间落。
夏乐转盯着魏如曼看,她十分怪异地裹着在海边才会穿的纱巾,抓住纱巾边缘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午后艳阳从窗口照进来,让夏乐看不清魏如曼的另外半边脸。
夏乐在房间里打转,魏如曼住的是单间,沙发旁边不远就是床,被褥整整齐齐地叠着,床柜上放着两个空酒瓶,高脚杯里还剩了一口残酒。
曼姐,你帮我劝劝乐乐,她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