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观业调笑时的情话也被尔容听了去。
张观业煞有介事地坐直了:尔容为何这么说?
这样父皇不用带在上,也会把我放在心上。
四五岁的姑娘惯会说哄人开心的甜言蜜语,宝橒不觉失笑她从没教过尔容这些话语,定是和女儿公公们厮混的时候听来的,总归童言童语,还是能逗人一笑。
张观业也被尔容哄得心花怒放,明明在撒着,却给他一种被需要的感觉来,看着面前古灵怪的尔容,张观业好容易压下扬起的嘴角,眯着眼:唔,还是先看这辈子尔容有没有乖乖听话,不要惹你母后生气了。
尔容睁大桃似的明亮眼睛,急于证明自己:我可听话了,近日徐大儒的课业尔容都有认真听!
突然,又像漏了气的球,脑袋也耷拉下去,扯住张观业的袖子:只是,徐大儒讲得一点儿也不好玩,尔容还是想要父皇像从前一样给尔容和母后讲学。
宝橒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父女俩,尔容的话让宝橒迟疑了一会儿该不该开口劝,张观业递了一个眼神过来,宝橒便安心闭口不言。
尔容,学习从来不是好玩的事情,那时候你还小没让大儒教你,是怕你把夫子给气得疼。
但尔容现在长大了,就像李德全他们都如何称呼的你?
尔容歪了脑袋,像停在一只春意盎然绿叶间的布谷鸟:我是帝姬。
张观业赞许地摸了摸尔容的小脑袋:这就是了,徵儿还小,尔容就当给弟弟个榜样不是很好么?
可是,弟弟出生后,我就很少再见到父皇了。尔容有些急切,皱着幼圆的眉,他们说,尔容虽然是帝姬,可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帝姬,而弟弟才是父皇看重唯一的未来储君。
宝橒惊了一下,疾步走上前蹲下看着尔容:你从哪里学来的话?是不是我平时真的太纵容你了,今而在你父皇面前如此口不择言?
尔容倔强地撇过脸:我没有说错!父皇,你是不是不爱母后,朱娘娘才是你最爱的人!
尔容!小小年纪怎么满脑子情情爱爱......宝橒难得冷了脸,可又碍于张观业不好发作,心中更有为连尔容都看得分明这件事的酸苦,旁人如何看待她与张观业她都避而不理,但她不希望尔容会因此受到影响。
看来终归还是无能为力,事实又如何能够让她扭转,再转蒙骗尔容吗?
张观业静默许久,拉过尔容的一只小手:父皇不知是谁在你面前嚼的,但堵不住悠悠之口。
朕也在众多人嘴里听过无数个关于自己的版本,既然尔容也听到了关于朕的事,不是亲耳听朕说更好么?
他说的认真,没有把尔容当称可以随口糊弄的小孩一样,与她平视,神情却是慈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