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他的光还会爱他吗?
但他迫切地渴望光,渴望救赎,渴望被温柔以待,渴望秦简不顾一切的爱他,渴望所有想象之中的美好。
他怕秦简会害怕自己,怕她会因此离开自己,更怕自己会伤害到她。
秦繁眯了下眼,没有接话。
自从决定把乐骨开回湖城,他就神亢奋的厉害,算下来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睡过一次整觉了。
曹华腮帮子一鼓,开始胡子瞪眼,糊涂,以你的情况,去那很容易犯病。
昂,肖跟在后送他,听他安排就应下来,然而下一秒反应过来,激动:我,这事儿都推我上了你干嘛去?
可是眼下他是真的怕了。
骨瓷的骨粉量能达到百分之51就已经算高了,这一份要百分之65,很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可是我失眠的状态在没回来之前就有了。秦繁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甚至还双手交叉活动起指关节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和秦简在一起是错的,哪怕她也喜欢自己,哪怕病态的占有已经充斥在他浑上下的每一神经里。
他太想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正正常常的和秦简在一起了。
随后他单手插兜,眯眼望向夕阳,直到有路人女生过来搭讪要微信,他才回过神似的转往停车场走去,完全不给那些女生认识自己的机会。
他每抽完一烟就把烟进烟盒空出来的隙里,一直抽了三四,才踱步到垃圾箱旁,把余了不少烟的烟盒扔进去。
可他偏偏是肮脏的泥洼,一旦靠近他的光,肮脏就会被烘烤沉积到极致。
秦繁出一个微妙的神情,大方回应:去找我家懒懒谈情说爱。
说完,便关门离去。
肖掀眼看向骨灰盒,上个星期,指名要你手工,不注浆,雇主京里的,七位价,生骨粉,听说还是个16岁的,这有钱人就是玩的花啊。
秦繁叹了口气,随后竟笑了起来,这让曹华心里一懔,你别自暴自弃,你那不算什么病,和人格分裂比起来,你这都不算事儿,所以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心情愉悦放松了,能安然入睡了,就不会犯病。
秦繁坐他对面,神态坦然:把乐骨开回湖城了,就开在秦家的老别墅里。
就在刚才,他突然憎恨起死去多年的秦怀宇。
曹华一看他这表情就知自己问对了,那八成和这件事有关。这样,你要么去医院开些安眠药,要么每天加大运动量,无论是吃药还是累的,你都必须尽快调整好睡眠,否则时间久了,一定会犯病。
秦繁用指尖敲了敲那骨灰盒,问:这是什么时候接手的?
肖看着紧闭的大门,突然发出单狗的哀嚎:这还是我人狠话不多,把工作室当家的繁哥吗,这分明就是纯纯的大情种啊,我日!
秦繁离开秦家老别墅后,又开车去了一趟华科心理。
傍晚的阳光已经没那么毒辣了,但是风依旧带着热乎乎的粘腻感,的人心底发躁,秦繁叼着烟倚靠在路灯杆上,视线眺望向远方,眼底带着点阴郁,上透出让人窒息的孤烈感。
眼看出门,他突然又转安排,对了,最近湖城殡仪馆有个叫李鑫的人吵到我了,有空记得理一下。
曹华蹙眉,怎么想到把乐骨开在那?
曹华抚了下后脑勺,问:你最近是不是又在筹划,或是已经实施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秦繁从十五岁起就在他这看病,断断续续这么多年,两个人早就熟稔的像是叔侄一般,所以也懒得跟他客套。
秦繁面上毫无波澜,只嘱咐了一句,一年以上的苏坡泥料备好了通知我。随后便要离开。
嗯,我知了,曹叔。秦繁说完站起来,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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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华点了点,也不准备送他,只嘱咐了句:有任何异常就赶紧过来。
秦繁抬手摸了摸左耳,他左耳纹了一个浅白色的W,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因为他长得实在太白了。
他手上沾着鲜血和骨灰,骇人的脏早就沾染了他的灵魂,唯有一颗心还算炙热,只是在有可能犯病的情况下,他心里万般迷茫无措。
他不知,他只期望被曝光的那天永远不要到来。
地理位置好,私密高,秦繁顿了顿,又:或许还因为对那足够熟悉。
如果不是他,他会以正常人的状态活着,也不必担心犯病后会吓到秦简。
可是,他不到了。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只要去那就肯定对你有影响,和去的次数多不多没关系。
说说你最近都经历了什么。曹华腆着肚子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像个弥勒佛。
我不常去那,也会有影响吗?
秦繁出门之后,并没有上离开,他走出东风路,在路边的商店买了一盒烟,然后就站在路边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