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虚惊一场,倒显得她们草木皆兵了。
领的都给她薅秃了。那蛮横劲儿,周怀璧只能说,她和罗桑乾真不愧是母子。
南阳郡主瞧着少女羞得两颊生粉,低得快将整张脸都埋进大氅里的样子,终于松了口:行了,天寒地冻的,都回车里去吧。寺里过午不食,但愿咱们赶得上中饭。
南阳郡主看不下去,子探出窗来,纤手一伸,扯着她大氅的领将人揪到窗下。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一颗杏脯,进她嘴里,笑: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徐代容在旁边急得要死。周怀璧也摸不准,便装作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
好吃吗?南阳问。
过来。女人笑得万分和善。
生说你受不得颠簸,车里又闷得慌,会晕,让我给你带的李记的杏子。南阳眼底带着几分揶揄,打趣:他对我这个母亲都没有这么上心过,可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哎~
这是罗桑乾能说出来的话?周怀璧颇感意外。
南阳没让她们起,反倒饶有兴致地问起刚才的事:你们姊妹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儿呢?也说出来给本郡主听听,解解闷儿。
像被姐妹二人的苦大仇深逗笑,南阳毫无贵妇包袱地扶着车窗笑得前仰后合。笑完,轻轻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珠,接过侍女手里的纸包,抛给周怀璧。
被点到名的周怀璧怯生生地抬。
周怀璧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
小女儿的态出现在她上,没有丝毫违和感。和罗桑乾如出一辙的娃娃脸,让人不自觉降低防备心。等到罗桑乾四十岁,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不会老似的。
背地里的蝇营狗苟,徐代容不想说出来,怕吓到她。只说今时不同往日,让她行事乖觉些,更多的不必再问。
吃也不是,吐也不是。甘草的甜味混合着生姜的辛辣就在尖化开,辣得周怀璧眼周泛红,眼睛水汪汪的。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难的是南阳郡主,她到底要干什么?
怕苦呀那,南阳像是没听出她的弦外之意,笑盈盈地朝周怀璧招招手,徐家小娘子你过来。
回到车上,徐代容刚放下帘子,就拉着她仔细查看,面担忧:刚才她没暗地里掐你吧?
趄,赶忙拉着周怀璧上前屈膝行礼:见过郡主。代容和舍妹来迟,还请郡主恕罪。
徐小舟和南阳郡主之间,不说有多熟络,这么多年,多少应该打过交才是。
她看起来很年轻,走近了才能从她脸上找出一点岁月的痕迹。她的妆容很淡,穿着粉的春衫,梳着少女的发髻。南阳知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并且将其发挥得淋漓尽致。
也不是什么大事。舍妹嗜甜畏苦,不肯喝药,她的尚未痊愈,姐姐难免担心。徐代容浅浅地笑着。心里暗骂:还不是怪你的好大儿。
周怀璧莞尔:姐姐怎么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