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拼命的抱住她，想感受她的在乎，他太需要，太需要了。

        她似乎忘了曾经的痛与恨，看着他的白发，眼圈红的发，着哭腔的声音说不出的压抑又沉重，“值得吗？”

        她没有给他想要的回答，而是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如果我就此死去呢？”

        说到这里，萧琰一下子哽咽了，模糊的说，“我没有资格求得你的原谅，我只想赎罪，用我这一生向你赎罪，宝儿，我不好的地方，都会改，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过去受的所有痛苦，好吗？”

        他，想靠着那些眼泪来救赎他破碎的灵魂。

        他，只是害怕她嫌弃自己。

        她的泪水很很，透过他的衣衫，一直到他的心里，的那颗快要烂成窟窿的心再次了起来。

        这是重逢以来，萧琰第一次感受她的在乎。

        萧琰就是这样，永远也学不会死心，只要萧宝儿给他一点甜，他心里那些卑微的念便如星星之火引发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在萧琰潜意识里已经形成了，他为此付出的一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无法用值不值得来回答。

        眼下，她的拥抱，她的眼泪，对他来说都是最好的良药，他的声音的一塌糊涂，带着乞求说，“宝儿，我知自己罪无可恕，我弄脏了我们的爱……”

萧宝儿的心脏，沉闷的让她无法息，她深了一口气，将涌上心的酸楚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知自己完了，她的心似乎有些动摇了，她不禁自问，那自己以前的坚持又算什么呢？复杂的心情猛地交织在一起，内心陷入一种难以言喻无法忍受的矛盾之中。

        可她仍然记得叁哥被他折磨地痛不生的模样，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担心她的安，拼了命的让她逃。

        她也没有忘记四年前那个雨夜发生的事情，更何况他们之间，有的不止是盈双……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大概说的就是她了，即使他养了她十年之久，为她付出了那么多。

        他早就把自己的心像贡品一样献给了她，能主宰他生命的，是她。

        萧宝儿突然沉默起来，她缓缓地松开了搂在他腰上的手。

        他的下巴抵在萧宝儿的，间了，晦涩的哽咽，“宝儿，回的路我走了无数次，可是那里找不到你了，你早就不在原点等我了，我只能往前走，可我迷路了，不我如何努力，也找不到原来的你了……”

        萧宝儿的心越来越沉重，眼泪像是从心里涌上来，一下子咙也给堵住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把脸贴在他的膛，泪水更如决堤一般从眼眶中落下来。

        萧琰说的很轻巧，仿佛是在叙述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自然是陪着你。”

        萧宝儿陡然的疏离让他一下子无所适从，刚刚得到些甜，突然又被她收回，生不如死的感觉是这样空的难以忍受，似乎连呼都变得困难起来。

        萧宝儿痛恨又鄙夷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骨气，没有原则，

        表面的平静似乎掩盖了她内心的喧嚣，她的心倾斜的可怕，刚刚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要脱口而出去回应他了。

        她在等，或许将来的某一日她真正能释怀这一切，她会亲口告诉他，阿琰，我们重新开始吧。

        但这一刻，她无法心无芥的说出来。

        前世，他心甘情愿为了萧宝儿毁了容，丢了命，又怎么会在乎这区区发。

        萧宝儿抬手抚摸着他的白发，似乎他的每一白发，都在向她证明，他对她的爱超过了生命。

        他在萧宝儿看不见的时候，才敢低望着怀里的她，粝的声音温柔的似乎能出水，“宝儿，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你问，我也只能答，我不会用是否值得去衡量我们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