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此刻看起来的极度心慌不安,还有那疼之症,等他们成亲后,他再慢慢帮她调理修养好了便是。
但她看敖潭此刻神智清晰言行冷静,又实在放心不下他就这么离开,心里的愧疚更是如如浪般拍击着她的良心,“可你口的伤……”
兰珊哽咽地了一口气,疼又变厉害了,咙也被各色难以言表的情绪堵得慌。
“伤口要重新包扎吗?”
她需要逐渐习惯主动和他亲昵,本尊的那一丝意念也需要早日理。
迟则生变。
在无垢城的日子里,有青宇三人的爱护陪伴,还有小白的暗中接应,即便怀揣着各种谎言和算计,还在心动与愧疚中来回摇摆,她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忆起这些阴影了。
他反掌握住她的手,五指慢慢收紧,平定她的通颤抖。
兰珊问了那么多句,却听不到一句回答,她心慌地仰看他此刻的神情,很担心他会不会吐了血就要晕过去,像之前那样叫不醒,却看到男人平静淡漠的一双眼眸。
他故意再吐了一口鲜血,才气息紊乱地颓然坐回床边,一副意离去却又无法到的模样。
鲜红的血洒出去,如血雾一般落在地上,也溅上了兰珊雪白寝衣的衣角。
国师谭要的便是她这样的反应。
眼下,就有个一箭双雕的好机会。
他本是在粉饰太平!
果然,苦肉计就是好用啊……她有多心疼,就会有多心。
兰珊看着那鲜血淋漓的白衣襟,只觉得这两个字毫无说服力。
敖潭一定疲倦虚弱至极,兰珊心想,否则他不会到此刻还没有将她推开
她果然还是在乎他的。
“伤口怎么又不停血啊?!”
“敖潭,敖潭你怎么样?”她颤抖地问。
虽然,哪怕是为了无垢城那三个死不足惜的男人,她也会乖乖等着与他成婚,但他内有本尊的一丝意念需要随时提防,而她才是对方的执着所在,也是对方的肋,还是唯一能让对方屈服的一把温柔刀。
国师谭一边盘算,一边哑声唤她,“兰珊。”
可一切都晚了!
他和兰珊之间的亲近,不能总靠他用魔气发作来推动,也不能拖到婚礼大典后。
“要不要上药止血?”
“你能用灵力自行疗伤吗?”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事都不让她知,哪怕是他要渡劫了,哪怕是他伤重得要死了,她都是迟了好久才得知,才赶去他边!
这就是他说的无事?!
以至于,国师谭担心惹她疑心,按照本尊的子放开她的手后,反又被她下意识地心慌抓住。
所以,在双足落地的瞬间,国师谭忽然捂住前刀伤之,继而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要不要我去叫风里峭来?”
虽然料到她会有此反应,但国师谭心底难免还是失望,这也坚定了他打算改换计划的决心。
“你怎么样?!”
看到男人此时脸色煞白地口吐鲜血,她瞬间惊惧交加,加上过往无助痛苦的记忆一起袭来,几乎要将她的心脏和躯干一起冻住!
看出她对自己的全心关切与依赖,他只觉得这几口血吐得物超所值。
不过,这次国师谭再作势要起,她也没再拦他,连扶他的动作都带着几分刻意保持距离的小心。
这哪里像是无事的样子!
为什么她总是在出事之后束手无策,为什么她会这么没用!
“对不起,都是我……”
兰珊六神无主地双一,蹲跪在他边,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法以及他会不会反感了,她柔的两手冷得似冰,慌张地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指尖也被吓得冰凉。
她就知!
过去那些很糟的记忆开始攻击兰珊的情绪,她以前那么用尽全力喜欢敖潭的感情是真的,曾经以为他会渡劫失败魂飞魄散的恐惧也是真的。
她心中充满了自厌,对自己这副遇事不决,就会忍不住哭哭啼啼的模样厌恶至极。
“敖潭!”她的一张小脸吓得惨白,瞬间抓紧了他的手臂。
只不过,总要他想法子一,她的在乎才显出一二。
影响,还能怎么个不好法?
虽然,那眸中有着淡淡的尚未成型的黑雾,但其中的冷静还是令她心安了一点。
可能是因为太慌乱又太担心,她的话一句接一句,乱七八糟的,想到什么说什么,可国师谭心下却略感满意。
“无事。”男人平静冷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