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起见，他带她回来后，用笑忘术抹淡了她在七录殿的一些记忆，过他用血受伤给她施压的分，重点淡化的是他用言语行为半引诱半迫她的那一段。

        记不清就好。

        早先他还蛰伏在敖潭内时，就曾控制影响本尊对她用过一次笑忘术，那次是为了消除那回中秋她和白蛇出的“意外”。

        国师谭自己也试过，苦肉计对兰珊的确有用。

        虽然，在那殿内，她明明被情折磨得又放又昏沉，也最终都未按照他的算计，被龙淫之气制造的情影响判断从而出他设想的选择，反倒狠狠刺了他一刀，但他暴怒过后，看着失去意识衣衫不整的她，立刻又心生一计。

        但他只是消淡，并未全消除。

        其实，也是他之前急于求成，才一叶障目了――敖潭本尊渡天劫不成而重伤，何尝不是一场非其所愿的“苦肉计”？

        要是早知……那三人想都别想沾染她一发丝！

        他甚至不用再额外点

        之后他醒来与开口的时机，是看她像要陷入记忆的追溯，神色十分痛苦，才故意打断她的回忆。

        她毕竟是肉凡胎，用一回那种除记忆的法术已是勉强，如今又质大不如前，再用一次更加危险，轻则染上疼之症，重则神志不清难辨虚实，也就是说――她甚至有可能会疯掉。

种试探。

        未免她实在承受不住，以及，如若他对她的记忆动手脚的地方太多，她醒来后可能会起疑，或者诱发些许神智混乱，他还是手下留情了，但如此便又增加了她醒了想起更多的不确定。

        不过，等他们完婚，她成了他的妻子，长长久久地乖乖待在他的边，他有大把的时间为她调养，即便是她因此经常疼虚弱，也养得回来。

        她对此人，多少也有些偏爱，恐怕就是因为那个伪造的兄长份，令她对其格外歉疚。

        这也是他为何选择抹淡记忆而非消除，因为风险相对小些。

        先前那个叫百川的年轻男人，端着一副温君子的模样，惯会用这一招来博她心，可谓屡试不爽。

        但她只是语气有些困惑，还是乖乖肯他抱，就已是一种明示――她如他所愿地记得一些，但对他不利的那些，她已记不清了。

        为了救敖潭，兰珊连人带心都肯交予旁的男人，对那三个野男人满口谎言却又动了真心。

        如果兰珊反应剧烈地立刻推开他，那便说明她记得的还较多，并且经过了七录殿的种种，如今对于他的亲近很排斥。

        她不是最吃苦肉计的那一套吗？

        而他的那一抱，就是在试她。

        她亲手将那把刀刺进了他的膛，而他之所以会“失控”的前因，却是为了“帮”她，而承担了龙淫之气的绝大分影响。

        所以，他还是没多犹豫就动了手。

        国师谭先是心中暗暗欣赏着少女面不安的样子，在看到她向后移了几下的动作时，难免暗生薄怒，直到她很快停下，才没有继续惹怒他。

        便是在以她的意识为主导而构建的蜃景中，那师徒三个各有叫她钟情的地方，百川的存在也甚是突出。哪怕结局同样是死，兰珊的潜意识也在他用神识投的几种“未来”里，让百川从离世到魂散，都别有一番悲情和温柔。

        而这一次，他可以施展苦肉计的机会，还是兰珊亲自制造的。

        少女惊叫着醒来时，他看似闭眸佯装昏迷，实则调动感官灵力观察她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