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送他们到门口，点哈腰，还命人推来一个大行李箱，凑在欧晏落面前一脸神秘说：“Mr.欧，这是我一份小小心意，明年的校长选举，还请您投我一票……”

欧晏落笑了，右手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Carew校长，这可真是份大礼啊。”

“阿九。”欧晏落突然开口。

八月的哈默菲斯特已经过了极昼时期，阳光清冷，排成一列的轿车跟随着绵延起伏的山脉逶迤前行，一路上看似人烟越来越稀少，但其实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看到有两三人家。

外观黑灰的建筑，内里却和欧晏落的暗室一样，从天花板到地面都是白色的。

他很快虚掩上箱盖，走到欧晏落边，捂着嘴耳语几句，还补充：“……应该是被下药了。”

砰！

阿九睁大眼摇：“我成绩一般……很少能拿到奖励。”

欧晏落盯着清澈水面，所有人都以为他在看着坐在池里的教官，没人知他的思绪早飞到了十多年前的某一天。

姚菲他们的上岸团下午四点就回游轮，所以欧晏落吃完饭就准备离开。

响亮的枪声惊飞了树上鸟儿，唧唧喳喳地扑腾翅膀飞走。

再往里开五分钟，一片庞大的建筑群出现在眼前，圆弧状的建筑外观犹如一伤痕累累的黑鲸，在高耸树林中央沉睡，无人能唤醒它们。

么前辈明知欧生结婚了，还要一直与欧生纠缠……不清。

“第一名是有奖励吗？”欧晏落问那位女教官。

已经有不少学生在用餐，看见几个外来的陌生人都有些警惕，倒是有人认出了阿九，只是大家用餐时禁止说话，阿九只与对方点点，就算打过招呼了。

东西不难吃，但也没有多好吃，菜式都由营养师严格把关，阿九说，嚼起来像块抹布的水煮鸡肉经常会出现。

阿九下车为欧晏落开门，站在最前方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立刻迎上来，一口中文很利：“Mr.欧，好久不见。”

车子在极不显眼的入口停下，那里已经站了十来人，无论男女都是白衣白，背手而立，形，齐齐弯腰鞠躬。

有只落水的猫崽憋不住气，扑腾着爪子游到池边，狼狈得要命，可她是个聪明小孩，被他踩了手也没有反抗，只剩一对黑眸淬着杀意，齿里发出愤怒小兽般的喑哑嘶鸣。

空气中有火药味，他的额上出现了一个弹孔，慢慢的，鲜血开始汩汩涌出。

校长以为自己猜中了老板的喜好，更是急着讨好他：“刚才我见您特别关注她……”

欧晏落收起手枪时，校长也跪在地，扑通一声倒下。

“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的，别那么多。”

欧晏落随机抽选了几个教室观摩，教室的黑板是单向镜面，站在监视室内就能观察到教室里每一个小孩的细微神情举止。

健房和室内游泳池也在这一栋里，今天没有闭气考试，但有一个班级在上水里逃生课程，教官示范，如何在双手双脚被绑的状态下解开束缚逃脱。

瞬间，阿九寒骤起，沉声应答：“知了欧生。”

“在！”

那些都是贝尔松沿途而设的岗哨。

箱子刚开一半，阿九就变了脸色，里面竟躺着一个姑娘，蜷缩成一颗虫卵的样子。

欧晏落在枪械教室停留了较长的时间，今天的课程是拆枪组枪，每人面前都有一把拆得零碎的MP5冲锋枪，最快完成的是个14岁左右的女孩，双手和白裙上都沾上了枪油，短时间高强度的聚会神令她满大汗，可双眼炯炯有神，嘴角也挂着孩子气的笑。

校长的嘴巴没机会阖上，眼睛也是，仿佛时间静止。

欧晏落斜睨他，对阿九扬扬手，阿九会意，接过箱子，先防爆检查，再打开行李箱。

不知不觉已到饭点，校长邀请欧晏落去私人餐厅用餐，但欧晏落说去学生餐厅就好。

欧晏落似乎懂了，那丫为什么总爱吃那些高热量的垃圾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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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才枪械课第一名的那个女孩！

欧晏落往旁瞥了眼：“Carew校长，今天我随便看看，不用让那么多人跟着。”

接着一行人去了另一栋建筑，这边是模拟教室，每一层是不同的场景，还有许多密室可供学生进行实景演练。

群山中间劈开了，穿过长长隧，竟是一片深山密林，树冠遮天蔽日，仅留一条通供车辆穿行。

“好的好的。”校长跟着欧生往内走，边只留下一位女教官跟随。

女教官点，说的中文带点外国口音：“是的，奖励今晚晚餐能吃汉堡，还有可乐。”

欧晏落侧过脸问阿九：“你在这的那些年也是这样？”

他对着还有温度的尸低声说：“让你来当校长，不是让你来拉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