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床上起来,一把掀开被子,开始脱衣服,边走边脱,脱得一件不剩地走到窗边,对着风口坐在窗台上,挑衅地看着他。
他拿过被子想给我裹上,我打掉他的手,对他说:“你也脱了。”
我火了:“哈哈,行,随你便吧。”
“好,锅包肉,把窗关上。”我说。
“哇,这么会算,”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夸张地叫,“一个词五分钟怎么够,应该一个词五个小时,干脆直接冻死我,嗯?”
“不行,您刚刚抽完烟,屋子里的烟味还没散干净,您这支烟抽了四分半钟,就要在五分钟的基础上再多开四分半钟的窗。另外,由于您刚才使用了七个俗词语,一个词算五分钟,共计四十四分半,到现在已经开了九分二十六秒,还剩三十五分零四秒。”锅包肉。
刺骨的寒风瞬间把我的前得泛红,我咬着牙一动不动,不让他听见我打寒颤的声音。鸡疙瘩一层一层地往外冒,我没忍住连打了几个嚏。
锅包肉可能没想到我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从容不迫的神色中间这才生出了一丝动摇:“……请您不要再说这种话。您虽有自知之明,但也不要自暴自弃,放任您成今天这副模样,的确是我作为家的失职,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离开您。另外,研究所已经被炸毁,准确来说,我现在属于您了,如果您不需要我,可以像您父亲信中所说的那样将我焚毁。”
感觉过了很久,我一支烟都抽完了,夹烟的手指都快冻僵了,锅包肉也没再出声,就在阳台那边站着看着窗外。
我反相讥:“现在知冷了,刚才干什么去了?不是要教育我吗?”
重新夹起一支烟叼在嘴里,糊地了他一句,裹起被子缩到床角,靠着床慢悠悠吐出一个烟圈,“只能开五分钟啊。”
我也对着他冷笑:“废话,我把你带回来是让你我的?”
他将衣物除尽,整齐地叠好,放在一边的凳子上。
我不喜欢别人拿自己的命威胁我,即便他是机人。
“您是在叫我吗?”他转过来,依然是微笑着看着我,“我不叫喂,您为什么不喊我的名字呢?”
“关窗。”
“喂,多长时间了?我说就开五分钟吧,快把窗关上。”我喊他。
吼到最后,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把这种东西送到我边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看我过得有多凄惨吗?这种事我早就知了。
锅包肉捂着口,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痛心疾首的表情,我把烟灰缸丢到他上,骂:“少来,什么叼少主,谁稀罕当你的少主?我也不想陪你玩这弱智的过家家游戏!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差点饿死冻死病死的时候你们在哪儿!我就是没文化没素质,就是只会这些俗的词,不上你这种人上人的家!但你记住,不是我求着你给我一个爹!我既不需要他,也不需要你,就算我明天出门让车撞死了,也不用你收尸……”
“少主,这里冷,您还是去床上休息比较好,免得感冒。”
“不要废话,脱。”我伸出一手指,勾住他的衣下摆,“怎么,刚才还说是我的所有物,主人的话你都不听了么?”
锅包肉笑:“您真是油盐不进。”
我看着窗外漫天的大雪,冷笑:“上外面站着去。”
“您父亲生前最后的愿望就是您能够健康、快乐地生活,因此需要改掉一些不良生活习惯。”
“少主,惩罚的目的是让您长教训,拥有更健康的生活方式,请相信我,您在这里受冻,为您家的我也于心不忍。”
对峙了两分钟,锅包肉叹了口气,把窗关上了。
锅包肉迟疑了一下,淡淡偏过:“我是您的家,自然任您置。”
“他的愿望关我卵事?”
他还想坚持:“少主,还有二十七分四十九秒。”
“惩罚您并不是我的本意,不过您现在的子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总之,希望您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