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豫莫名其妙,扯了扯男人的发,“笨,他不知啊。这是我为了我自己的打算。这种事情还能信任其他人吗?”
见威胁奏效了,芈遥也懒得费口辩解。他只说,“既然你醒了,好去亲自洗澡了。”被吓醒的吴豫立刻往浴室赶,步伐却仍然虚浮,跌跌撞撞地扶着墙走。芈遥不太放心醉鬼,在她后喊,“我等你洗完出来我就回去。”
他以为愧疚能深刻唤醒这个没心没肺的麻烦,没曾想女人扭换个角度靠着,闭着眼嗔怒:“啰嗦。你训练没受过伤吗?理个伤口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芈遥被一句“笨”堵得哑口无言,小声怒:“你才笨。分不清咖啡天尼和爱尔兰咖啡。还把自己锁家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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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豫还是熟悉的斜横睡法,鹅黄色连衣裙裙摆飘逸和顺,又因为这样大幅度的动作,裙摆被蹭得朝腰际上翻了一些,出白皙的小肚。芈遥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没来由想起铃铛花。他最近在修中医相关的课。按课程大纲明明该讲中医学与运动医学的交叉内容,那个讲师却对中草药情有独钟,上课的时候口若悬河,从孙思邈再讲到《本草纲目》。芈遥偶尔抬,刚好看到书里给铃铛花的笔绘图:只是素素地勾勒上几笔,花清爽地舒展着,没有蜷曲的媚态,却让人心生怜惜。花姿宁静高雅,花色而不艳,真所谓 “此草之结实而梗直,故名桔梗。”
醉鬼耳朵还尖着呢,她得意地推搡了下芈遥的胳膊。因为还醉着,力却不大,“但是我记得带份证啊。好了芈遥,走吧,送我去酒店。”
芈遥也恼了,心想从前怎么不知吴豫是个麻烦。又有点委屈,把胡搅蛮缠的青梅安全地送到这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芈遥又加了一点力气,把醉鬼的上半抬起来离开床面。谁知吴豫却也合,顺势往后仰躺,舒舒服服地把颅和脖颈卡在后男人的肩膀上,一副要就地继续梦周公的架势。
吴豫过了好久才抬,眼睛仍然闭着,不耐烦地敷衍:“知了,知了。”却没有动弹的迹象。
刷卡进门后,吴豫撒就往床上扑,脸朝下就趴着床上不动了。芈遥跟着进来,把门带上。在自己离开前,他得确认下这个醉鬼的状况。
吴豫一骨碌爬起来,眼睛也尽力睁开了。她迷瞪着眼睛,用最愠怒的表情瞪芈遥,“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芈遥的脑子从来没转这么快过,他开始用苦肉计,“醒醒吴豫,你看你都把我的脸划伤了。”
他往床边凑近了些,用了点劲摇晃吴豫的肩膀,“起来,别脸朝下睡。而且你还没洗漱。”
“你知个锤子。吴豫,起来。”他上手环着吴豫的肩颈,把她拎起来一些,又拍了拍女人的胳膊。吴豫烦躁,即使闭着眼也要抬手把扰人清梦的家伙推走,芈遥捷地偏躲了一巴掌,却被指甲划到了下巴,没有立刻出血,留了一细长的红痕。
芈遥决定以后好好学那门课。
芈遥气极,灵光一闪想起女人上车前分享的包内物品,佯装威胁:“你再这样我只能替你脱衣服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