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看着被自己的踹皱的致地毯，也不再耍酒疯，只是安静的询问。

        她不说话，晕乎乎的样子，可这对我而言已经是答案。

        “对我歉的话，也应该对被你欺负过的所有人歉啊，怎么区别对待呢？”

        当然那是不可能发生的，就算是发生了，凭这所学校学生的背景，搞个直升机，把人接上去也轻轻松松。

        不，是占据上风的感觉让我高兴，而不是作恶。

        “我晕…过去，明天谈，你住下…不是更好？”

        她伸手要来碰我放在她脖子上的手，当然是掰不过我的，可我也没想杀她，只是缓缓收紧，预备到了一定的力就卸开。

        当然，我承认我只是吓吓她，我又不是疯子。

        她沉默良久，靠在沙发背上的紧绷起来，眼眶似乎有点红，我不知她在想什么，她这样一个人，不知悔改，想要的又太多。我暂时也就歇了和她说话的兴致，只想谈完快点离开。

        “沈子宁。”

        “回答错了会死吗？”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趁她现在脑子不清楚，要速战速决了。

        她盯着我，试图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我摸摸我的脸，温热，甚至摸到了我上扬的嘴角。

        可是，就算是上辈子的事，记忆还是那样的清晰，痛苦深深的烙在了我的灵魂里，每每及都会被其伤。

        “我，我……”

        “回答错误。”

        我想到走在路上总是会莫名其妙被人推搡着，嘻嘻哈哈的议论着什么。

        我笑了：“倒也不至于，不过，沈子宁，被你欺负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单单只想要我的原谅？”

        “那么，除了那个，什么都可以吗？”

        那时候的心情是怎样的呢？

        我怜悯的看向沈子宁，摇摇。

        我觉得没趣，收了手，尽没有被滴上眼泪，我还是嫌弃的往自己的子上抹了抹，她看了我的动作，没有作声。

        我想到当初被她仰浇下冷水，她讥讽的眼神，冬日里我只穿一校服，冷水顺着我的发丝入脖颈。

        原来恶人，是这样高兴的事。

        所以，沈子宁啊。

        我想。

        我知那是她允许的，甚至是指使的。

        “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还有，你不问问我要你什么？”

        “我…不知。”

        她的眼忽地睁开，眼中虽有晕沉，却还存了几分理智：“可以陪在我边吗？”

        “我…。”

        我轻轻摇摇：“你知的，我不到。”

        我叹了口气，放了手，任由她摇摇摆摆的跌回沙发上：“我不会在这里待下去，你想要什么，我保证，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会答应的。这是交易，也是诚意。”

        沈子宁啊，你从不知失去所有的滋味，只受了一点点苦，就自怨自艾，好像自己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

        像被针扎一样的刺冷，我却连求饶也不敢说。

        人怎么可以，到像你这样呢？

。

        真的好冷啊。

        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吗？

        原来是打着这个算盘。

        恨不得钻到地里去，希望一切赶快结束，或者幻想着突然发生什么地震之类的，把这栋学校掩埋，包括我。

        “嗯？”

        她手臂单撑在桌子上，本就撩乱的发更是不像样了，她晃晃脑壳，想伸手去够酒，被我挡下了：“回话，你再喝就要晕过去了。”

        我听见我恍惚的声音。

        “江家是不是有求于你？”

        她听了这话就急急的坐起，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冷笑，把她的脸掰过来，感：“你是想拖着，让我一直要求你，一直待下去，对吗？”

        她终于嗫嚅着回答，我感觉她的脑子好像又有点不清醒。

        “也不可以让我原谅你。”

        她沉默着，好像在思考，我却不想给她时间，手慢慢的收紧，她不知是憋的还是吓的，额上慢慢的冒出了细汗。

        “是谁在无理取闹呢，沈子宁，你既然说你什么都会给我，那好，我有几件事要你，你不？”

        “一群蠢货，怎么值得我歉！”

        “……你猜。”

        她听我叫她，就顺从的抬起，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脖颈，青色的血是那样的清晰，有点控制不住的伸手抚摸上去，按压上面的凸起，她迷茫的眼里多了几丝慌乱，又或许是心虚，她惧怕的要往后躲，我就握得越发的紧，拇指摩挲着她的，我听见她略带点颤抖的声音，眼眸间皆是慌乱：“你，你不至于是来取我的命了吧？不是我害死你的，冤有债有主，你要是在这里杀我，你也是走不出去的！”

        “别……别！林夕然！怎么过了那么久你还是那个白眼狼，我都要帮你了，你怎么还要杀我呢？”

        可她倒是吓坏了，似乎酒劲儿也散了不少，抽噎着了满脸的泪，她怕极了，扭了扭脖子不肯让眼泪落到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