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闻言出了门,将空间留给他们师兄弟二人。洛秋将两人上衣裳扒下来,打巾拧干水给陆同斐了上,把干净衣服给他套上才开始收拾自己,两人好一番折腾完,洛秋把他放上床,盖好被子。
裴浅正要起,听到他的疑问应:“是我一位旧友,最近在我这里养病。”
陆同斐送回圣教的便是裴浅,想来应该比自己更了解陆同斐上发生的事情。
洛秋听了摇摇,接过衣服笑了笑:“怎会嫌弃,多谢裴大夫,有劳你照顾了。”
洛秋将转过去目光投向那扇巨大的屏风,屏风上勾勒着花花草草水墨山川,几只鸟儿憨态可掬落在上面,只能朦胧看到一些影影绰绰的形状,洛秋心下有一丝疑惑,随口问:“裴大夫隔还有病人吗?”
洛秋坐在旁边静静守着小师弟,待裴浅收针后,看着熟睡的陆同斐轻声问:“后续可还有大碍?”
“有劳裴大夫。”
裴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又拱手行了个礼对洛秋问:“在下一时情急失了礼数,不知这位少侠是?”
洛秋张了张嘴刚要报上自己名讳,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成都,到了嘴边的名字打了个转儿又换了个:“我是小斐在圣教的师兄,叫我帕伊兹就好。”
“正是我。”
待裴浅定睛一看他怀里的人诧异:“小斐?”
“现在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洛秋走到床边将陆同斐在外的胳膊回被子里盖好,他静静看了床上的陆同斐一会儿,正在出神却锐听到隔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动静。
洛秋松了口气,他点:“我为他师兄理应如此。”
裴浅松了口气:“如此正好。”
“原来如此。”洛秋心下了然,又对裴浅拱手行礼:“这几日叨扰裴大夫了,如果有要事先去理吧,我会照顾好小师弟的。“
他环视药堂一圈,内室打门帘走出一个人,裴浅伸手掀开门帘看去,不紧不慢应声:“在下便是裴浅,这位——”
陆同斐被他喊得有些茫然,忍不住紧洛秋的衣裳往他怀里缩去,有些不安,怎么今天遇到的每一个人好像都认识他,那些空白的记忆让他无从得知面前这个陌生人是谁,裴浅见他害怕的模样快步走上来,看他上狼狈,惨白着一张脸,上烧的,又心疼他不知遭遇什么,连忙对洛秋:“快把他放下来,把上的衣服换下来。”
“原来是小斐师兄。”裴浅想了想问:“可是贝赫之前来信引荐的那位?”
洛秋循着贝赫告诉自己的地址,抬看一眼牌匾上写的“仁心堂”三个大字,推开门扬声问:“请问裴浅裴大夫在吗?”
他见两人上都蹭了一泥泞雨水,于是带着他们朝内室走去:“两位都先把上的衣服换下来吧,如若不嫌弃先换上在下的衣服。”
裴浅卷好针放进袖子里摇摇,“我去前院给他煎几副药,喝几天就好了。只不过小斐这几日风寒,还要劳烦你多照看。”
洛秋对他点示意,被裴浅带入后院的一间房内,房内用一扇巨大的屏风隔开成两个空间,分成两间房,房间角落立着个大衣柜,看起来很是宁静典雅,洛秋将抱了一路的陆同斐放下来,裴浅打来了一盆热水给他们,转又去衣柜拿出两套衣服,抱歉笑笑:“可能不太合,将就穿一下吧。”
裴浅带着一卷针看着床上已经烧迷糊昏昏沉沉的陆同斐,连忙走来他床边坐下把脉,所幸只是风寒引起的发烧,其他并无大碍。万花谷的太素九针向来闻名江湖,裴浅医术高超,几针下去没一会儿陆同斐因难受紧皱的眉就缓缓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