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看他：“回去后要好好训练。”

        “什么时候走？”　菊问。

        他必须亲眼去看看，看看那房间里的一切，看看幸村的秘密。

        原来那时的山不止他一个人，原来幸村也在，幸村也看到了他失控的那一幕。

        不二并没有觉得意外，他知手冢和清水的事，也知手冢这次要去德国大概率和清水有一些关系，更知手冢对于网球的决心。只是忽然得到这样的消息，心里免不了扬起惆怅。

        不二确认了幸村家里空无一人，用钥匙开了门。

        看着手冢的背影，不二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叫住了他。不二追上去，和手冢说了句什么，手冢看着不二，思量片刻，点了点。

        日光灯的功率很足，将整个小房间从上到下照得明亮，再也藏不住任何东西。

        不二笑着点：“我会的。”　不这次看到了什么，他都不会再让这件事干扰他的正常生活。

看着他，点。

        “世界赛再见。”　手冢颔首，看了看不二，又看了看菊，背着包转离开。

        这么说的话，不二微垂着眼，小房间里一定还是他那天看到的样子，幸村一定没有时间删掉或理掉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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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村一直没有回房，不二知幸村的习惯，很轻易地就从他网球袋的小夹层里找到了这把钥匙。

        不久后，不二坐在大巴上，再次和手冢谢：“幸好有你的顺风车，不然我真不知要怎么出去。”

        “一会会有车来接。”　手冢看着眼前并肩奋斗多年的两个伙伴，明明还没有离开，眼里已经泛起怀念。

        画里那少年穿着衬衫牛仔，闭着眼坐在树荫下，仰靠着壮的树干，牛仔褪到中，手握着的，难耐息着。

        随着他的靠近，那幅画的全景慢慢映入眼帘。

        不二缓步上楼，幸村的房门掩着，不二推开门，和幸村一向的干净整洁不同，房间里面微乱，床上的被子有点乱，床尾还摊着几件衣物，想来是幸村那天凌晨回到家，没有时间好好整理就要收拾行李集合，参加合宿了。

        左下角的日期证实了这一点，正是他初二的那个夏日。

        不二手中揣着两把银色的钥匙，一把是他之前没来得及退还的幸村家钥匙，另一把，是他偷偷从幸村包里拿来的，那小房间的钥匙。

        小房间里拉着遮光窗帘，显得昏暗十足，不二花了几秒在墙上找到了灯的开关，开了灯。

        只一眼，不二就认出画中那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年本不是别人，就是他本人。他记得那一次，那是他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失控，那次外憋给他带来了绝妙的高，所以他记得格外清楚。

        再次站在幸村家门口，不二感慨万分，本以为再也不会来的地方，没想到只是几天，他就再次回到了这里。

        不二闭了闭眼，抚了抚口，深了口气，他没有从上次看过的地方看起，而是走到了最右边，直接去看了时间最早的那幅画。

        “一路顺风，手冢。”　不二看着手冢，认真地。

        对于偷拿幸村钥匙这件事，不二并没有觉得有过多的愧疚，幸村都已经偷拍他的视频了，作为交换，想来自己窥探他一点隐私应该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不二慢慢瞪大了眼，那是他很熟悉的场景，是他曾经被幸村绑在树上玩到失去神智的地方。

        微涩之余，不二低低笑出声，眼底泛起薄薄一层雾气。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原来病房里那一次并不是他和幸村第一次见面，原来真的是他，一直都是他。

        玄关的他的专用拖鞋还好好放在哪儿，不二叹了口气，多了几分紧张，他不知会在小房间里看到什么，要是他的猜测错了，那这就真的会是他最后一次踏入这里了。

        “这么快？！”　菊叫到，“大石他们都还不知呢。”

        先入眼帘的还是那数量繁多的画。不二咬牙，哪怕知也许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再次见到那些画，不二还是有些生理不适。

        不二深了口气，拿钥匙打开了小房间的锁。“咔哒”的金属碰撞声，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