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
安雅停下了脚步,回望去,尽有扇光芒盛大的窗,浪涛与热浪正在共舞。
脚步声已近在耳后,那个恶徒、又或者说是该死的命运,又即将扼住她的咙。
她直直冲去撞破窗,玻璃像破碎的万千蝴蝶翅膀,陪着她一起再坠入更深。
睁眼时,安雅又回到那日午后的沙滩,母亲就在眼前。
她脸色凝重,握紧小安雅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地说,对她施展强而有力的眠:
“你必须忘记这件事,什么都不可以想起来,你没去过那个海边,也没见过那个男人。”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的生命遇到威胁,而我又不在你边时,你就必须想起来!”
安雅从梦中惊醒,她弹起子,一的冷汗。
她也想起了一切。
十三岁那年,她和母亲在海边看见那个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
她们把奄奄一息的他抬进废弃的船坞里。母亲说明日就会送走他,可那个人没等到明日的太阳。
他死了,还留下一个令人不安的黑盒子。
母亲打开箱子,面容惊诧,安雅想走过去看,还被她喝止不准走过去。
箱子一直没关上,母亲的脸色已无惊慌,她凝望箱子里的眼神,越来越凛冽。
当她看向安雅时,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她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藏起了这个人和这个箱子,并眠安雅遗忘这件事。
“或许妈妈今天的决定大错特错,会被诸神惩罚,会被世人唾弃,但是我不会后悔,只要能保护你,我什么都不后悔。我也祈祷你永远都不会记起这段回忆,但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就必须想起来!”
安雅很茫然:
“想起什么?”
“想起死人该藏在哪里。”
安雅一单薄的睡裙,双足赤,跑出房间、跑出屋子,冲进家族墓地里,越过一排排苍白雕像,最终在父亲母亲雕像旁的棺木前,停住了脚步。
棺木前的雕像是个年轻男子,跟父亲有几分相似,是安雅从未蒙面的叔叔。
他永远留在冬神山脉里,此的棺木是一空棺。
死人该藏在哪里?自然是坟墓啊。
安雅双手按在棺木石盖上,也不知自己从哪儿爆发的力气,就这么用力推,掌心被磨出血,沉重的石盖才划开刺耳的声响,被推开了一角。
棺木里,果然躺着一白骨,上古怪的衣服破败不堪。
那个箱子就压在白骨上。